就像女子的小衣服上往往會有留下私人的閨名用來區別物主一樣,林茜檀的首飾也有許多標記的符號,林碧香摸走的,就是一個那樣的東西。
林茜檀反應速度很快,已經叫人去林碧香那兒把東西摸回來,林碧香這一回動作卻更快一些。她剛回去就已經把摸了去的首飾,交到了冬青的手里,叫她拿出去:“送去我姨母那里。”這兒的姨母,說的不是皇貴妃,而是董家的那一位。
董庸死是死了,說不準做母親的從兒子的遺物里也能摸出來什么與兒子有點關系的人給的的信物。
這沒過門的兒媳婦,和別家的男人有染,楚家說不定就不要這個兒媳婦了。就算要,多少也不會喜歡了。
冬青于是應聲而去,采彤才從外頭和林茜檀那兒來的人接上頭回來,也就自然沒有看見林碧香叫冬青去辦什么事了。
林碧香微微皺眉,看著面前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總覺得她像是越發和自己不親近了。以往,這些背后坑人的事情,一向是由采彤去做的。所以她看過去,采彤也不免也有些做賊心虛。
林碧香倒是沒有想太多,轉頭心中就再在暗罵茍嬤嬤無用。叫她偷點東西,也偷不出來,還得她親自動手。
另一邊林茜檀吩咐過叫采彤給她把東西找回來,還給了采彤一份新的藥方子,藥方子也沒太大變化,不過是調整了幾味藥,幫林碧香安胎而已。
林碧香自己不知道,她身上已經有了大約一個月的身孕,孩子么,自然是陰槐的,只不過由于月份還淺,不好摸出來。
這些事,全是吩咐綠玉去辦,綠玉自然也就知道她主子打的什么主意了。
她其實有那么點心驚肉跳的。知道八小姐閨房廝混是一碼事,真正珠胎暗結,她也不免心里動彈不已。
林茜檀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她:“你只管放心,有那么一個權勢大的舅舅,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嫁不出去的。”
綠玉笑,七小姐原來也會說冷笑話。
林茜檀一邊撥弄香爐里的灰,一邊笑:“陰家是表親,陰家公子更是咱們姐妹幾個的表哥,按理說,親上加親本來是好事,但我總覺得不妥。我這妹妹,有時脾氣大,萬一嫁過去,多少耽誤表哥。”
綠玉聽她說,就知道她大概又要做些什么了。
于是沒隔兩日,大伙兒正是新年熱鬧的時候,外面竟是又傳出一條新聞來。前一段陰氏賞梅宴上,有人看見林家八小姐和陰家的二公子見面。
陰家開門迎客,表兄表妹的碰一碰面,也是正常。
林茜檀說的,不過是事實。
就只是把一件發生過的事實,叫人特地去口耳相傳一通而已。也因為是確有其事,就算是查,也能有許多證人證實他們的確見過。
不過么,流言這種東西,是大眾發揮想象力的結果。
等到流言在外面兜了一圈,再傳回林茜檀的耳朵里,內容與性質,不出意外地……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