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碧書和待梅說話,屏浪耳朵靈敏,剛好聽到。
走了沒多遠的待梅聽見屏浪說話,羞怒地躥了進來殺了個回馬槍,說了句:“你今天晚上最好就別回房睡了,不然信不信我搓死你這個臭蹄子!”
一屋子的哄笑。
氣氛歡快,全不像是屋子里添加了好幾個傷員的那么一個情況。
主仆眾人說說笑笑,直到看見大老遠的茍嬤嬤進來,笑聲才停了下來。
眾人于是各歸各位,茍嬤嬤也不介意這些。她本來就身份尷尬,林茜檀一屋子的主仆都不把她當自己人,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是來告訴林茜檀,沈氏又請她過去說話的。
林茜檀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這么一件事。
于是也不用錦荷再給她剝果子吃,站了起來作勢要往外走,心想著,沈氏近來與人傾訴的愿望越來越大了。
沈氏才是東山侯府現今的精神支柱。眼下林棟和林權顧忌母親,就算有什么不和,那也是擱在私底下。可如果沈氏一走,就不一定了。
林茜檀帶著丫頭們出去,屋子里自然有人收拾。裁云帶著幾個小丫頭麻利地把東西收了,屋子里也迅速恢復了干凈。
待梅也是傷員,當然不用跟著林茜檀一起去沈氏那里。她便在那兒幫著裁云做一些事。裁云跟她說了謝謝。
聲音也就比蚊子大一點。
待梅將她孤僻怕生的模樣看在眼里,心里嘆氣。裁云就是性子太過冷淡了一些,她們一起來到林茜檀身邊的幾個老姐妹,也就只有裁云一個,自始至終因為她自身的性格問題而始終沒有受到林茜檀的重用。
尤其在出了屏風毀壞那一次的事情之后,裁云的性子就更古怪了一些。也就是她,和她說話,她還理會幾句。
林茜檀去了沈氏那兒一時半刻的也不能歸來,屋子里索性也沒什么事,待梅便拉了裁云,陪著說了一會兒的話。
*
林茜檀身邊那么幾個丫頭,她又怎么會不知道裁云這么一個人。
只是裁云這人,性子實在不好相處,上一世林茜檀就不怎么喜歡她,這一輩子重來,雖說對待她善意許多,但以她的情況,實在也容不得太多同情心。
她四周的那些人和事并不簡單純粹,裁云那樣的性格,也實在太容易叫人鉆空子了。乳母安排得很合適,叫她做一做清潔打掃,正合適。
裁云卻只認為自己是郁郁不得志。
待梅還在和裁云說:“主子是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她也只暫時看不到你的好罷了。你看錦荷,被嫌棄了多少年了,如今不也是閑魚翻身,成了主子跟前的寵妃?”
裁云悶悶地點了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是,錦荷那樣的都能被用上,憑什么她就不能。
待梅說這些,也有些寬慰的意思。她甚至想著,要不要再和主子說一說,反正她這幾日也被閑置著,就叫裁云補了她的位置。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她也不在意這些。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