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能夠真心為她高興的,也只有親生的母親陰薔。就連她一母同胞的兩個兄弟,也都對她的事并不關心。
陰薔卻因為一度為了兒子而選擇犧牲女兒而自責愧疚。
別人越是看不起錦華這個昔日受寵的公主,陰薔就越是要替她造勢一番。
更何況,天隆帝也算是默許了這么一件事情。
于是在錦華公主人都還沒到的時候,宮里就已經準備好了請帖,等著派發出去給各家的女眷了。
林茜檀的車子里便躺著這么一封。
“由此可知,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很有道理。”林茜檀笑著打開請帖來。這是剛收到的。
陰薔邀請了一些京中有頭有臉的貴女進宮里喝茶說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都知道這是為了錦華挽回一些名聲。
可有意思的是,陰薇說了,林茜檀是必須出席之人。
錦荷等人有些擔心,反而是林茜檀自己半點也不上心。林茜檀笑說,不過就是一場鴻門宴罷了。
又不是沒去過。
陰薔這做法,也太不入流了一些。林茜檀手傷未好,陰薔卻偏偏要她出席。到時候豈不是憑白丟上一回臉面?
錦荷憤憤不平:“既然要丟臉,怎么不給她自己的親侄女一個機會?還說什么‘憐惜八小姐身子不適’,這雙重標準玩得也是順溜得很,連最后一塊臉皮都不要了。”
林茜檀笑:“我都不在意,你就別生氣了,想想怎么給你家寶貝主子搭配搭配衣裳,到時候艷壓群芳?”
錦荷一噎:“主子真以為自己傾國傾城不成?還艷壓群芳呢。”嘴上說著,腦子里還真就想著到時候叫林茜檀穿哪一件了。
錦荷嘴巴毒,就是做主子的,她也這樣。不過林茜檀倒是覺得和她相處很是愉快。
林茜檀將這事扔下,林家的馬車已經跟在天隆帝后頭進了城。她這是出來看戲,看完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林茜檀還沒走到東山侯府,留守在侯府里的待梅便叫人送了消息出來,說是林碧香“又”出事了。
跑路過來的小丫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話卻也清楚:“……八小姐好好地坐在那兒,換了藥,沒過一會兒就劇痛難忍,尖叫起來,叫得整個院子的人也都聽見了。”
之后拆開紗布一看,剛剛換上藥膏的手,一下子化了潰爛的黑皮,一股臭味飄散出來,真是叫人想聞不見也難。
銀屏閣里另外一個小丫頭被待梅叫過去打聽,站在外頭老遠也都聞見怪味。
這件事情,當然不是林茜檀做的。
林茜檀看錦荷,錦荷也是搖了搖頭。
她是作弄人沒錯,可給林碧香用的,不過就只是一些尋常東西,還能叫林碧香勉強愈合。
而不是整個手也黑了起來。
小丫頭說得也是一臉后怕的模樣。趕來的太醫都說了。林碧香那兩只手,日后別說愈合了。恐怕從此之后就算好了,也要一輩子戴著手套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