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一下,陰槐才反應過來,陰韌所說的,是林茜檀。
陰槐來說的,是前面陰韌剛剛回來的時候,沖出來刺殺的那一群人。這會兒,陰家的侍衛去捉人,也不知道捉到了沒有!
“父親,時候不早,還是先用晚膳吧。”在陰韌面前,他一向乖巧……
陰韌笑得陰測測的,道:“這樣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陰槐對他這么一副模樣,也是很習以為常。
正說著,外面便又有陰家的侍衛回來了。說的,也就是陰韌這個時候最為關心的事情。陰槐則是眼尖地看到,一封來自東都的書信被陰韌丟在那兒。
侍衛恭敬而絲毫不敢多抬頭一下,對著陰韌說:“主子,屬下等人辦事不力,沒有捉到那幾個人,只有一個落在了咱們手里,請主子責罰。”
陰韌也不惱怒,心想,一個便一個,總比沒有好。
嘴上道:“跟著小丫頭的人,要是太沒用,也是不成的。”
于是,被捉住的那一個,就可憐兮兮地上了陰家的刑訊架。
等待他的,是陰家宅邸“獨具特色”的嚴刑拷打。
*
這天晚上,林茜檀剛剛用完晚膳,就正好從外面接收到馬老六叫人送進來的信,馬老六只說,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
林茜檀自然而然要往深了問一句,具體是怎么一回事。
這一回還是馬老七進來說的。
“六哥都帶著一幫兄弟把那姓花的給逮住了,結果突然跳出來一群狗鼻子一樣靈敏的人,盯著不放……”馬老七仍然一身女裝。
林茜檀又問是哪家。
馬老七便說了當時的情況,渾然不知那邊的大姑娘越聽他說,語氣就越有些奇怪。京城之內,養獵犬的人家的確不多,所以他也沒有覺得哪里奇怪。
“……最后,咱們兄弟幾個也沒顧得上那花不缺,讓他落在丞相手里了。”
林茜檀于是心里有數了。
馬老六自己跑了,卻不得不把人質給丟下了。花不缺進了陰家的地界,還不知道接下去是福是禍。進了他陰韌手里的東西,不好撈出來啊……
林茜檀叫人把馬老七送了出去。
林茜檀將桌面上正在描繪的那一副畫給寥寥數筆迅速描繪了出來,畫的正是一個豐神俊朗的……而又有些“狼狽”的男子,她一時沒了作畫的心思,便草草結束了它。
待梅幫她磨墨,當然早就看見了畫面上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英武而有些痞氣,一時半刻的,待梅想不起來是誰。
林茜檀畫的,是王元昭。
前世一幕,在她心里還是留下了頗深的烙印,以致于她對自己臨終之前的事情不能忘記。
當時不知道搶救自己的人是誰,今生知道了,但一直沒想過要提筆,把前世印象深刻的影像給畫出來。
直到前天晚上。
花不缺被扭送離開,林茜檀再次躺下之后,做了一個她自己也實在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夢境。
夢境里,她看見,她死之后,有個人不顧軍情緊急,竟然在找人設壇作法,企圖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