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梅的事,林茜檀只是和王元昭簡單地提了提。眼下霽月真正說起,王元昭才知道事情經過。
他想到那封沒有寄到他手里的書信,仔細問了問林茜檀在那封書信上都說了什么內容。
霽月又不曾在林茜檀旁邊看著她書寫,又怎么會知道那么清楚。
“并不知道!那日是錦荷伺候筆墨。我和風光全不在屋子里,我去了楚家送主子縫給楚家公子的小玩意兒,風光去看著鄭好去了。”
見王元昭不說話,她轉而主動問起了舊主子怎么夜里跑了來。
說起這個,話題就被岔開了去,王元昭把自己發現到的人和事說給了霽月,叫她將這事轉達。
霽月以為他已經把兩人剛剛說的事情忘記了。誰知他臨走之前,說了句:“鄭好反正也從林家出來了,你問問看阿檀,要不把鄭好和青松兩個交給我,我正缺人。叫他跟著我,也省得他想不開,東想西想的,還能做出一些成績來。”
霽月應下了。
他自己說是回去,實則跑了去附近的一間無人使用的小屋子里面將就著歇息了一下。腦子里想的,盡是一些他不在期間,發生的事。
林茜檀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霽月才有機會告訴她這些。林茜檀當時正在洗漱自己。魏嘉音就在面前不遠的地方也在洗臉。林茜檀和霽月是貼著耳朵在說話的。
林茜檀心里有些感覺不好說出來,聽完霽月說話,下意識反問了一句:“他回去了沒有?”
誰知道呢。
霽月想說,在千石村那會兒,她這舊主子就是這么一副模樣。有的時候,大冬天的,哪兒都能睡。在他的屋子里值夜班,是最辛苦的。
因為,他經常不用炭盆。昨天晚上,就那么隨隨便便在隔壁空屋躺下了,也不怕冷……
可想歸想,霽月按著林茜檀說的話,還是四處去看了一看,王元昭已經不在,只留了一堆證明他躺過的稻草。霽月放心了,林茜檀也放心了。
王元昭一回去就被一幫子男人捉住盤問了,說什么他這一晚上“都是去了哪里”?王元昭不說也不認,他們也是知道的。一群男人笑得曖昧又調侃,眼神之中是遮掩不住的興致之色。
王元昭隨便應付,心里卻是在想,他倒是有那個色心,可惜沒那個色膽。
再說了,就算他有……他正牌的未婚妻就在那兒,他惦記別人算怎么回事。
林茜檀可不知道自己這個假的“魏嘉音”成了別人嘴里調戲說笑的對象。魏嘉音洗了臉,剛好放下了毛巾,問起她剛剛霽月過來說的是什么。
兩人相處得多了,魏嘉音也漸漸知道林茜檀身邊的丫頭大概都有誰、又分別主管什么。霽月管的大都是一些再正經不過的事情,魏嘉音是清楚的。
林茜檀笑了笑,自然不好說實話,只隨口與她玩笑一樣說了一句:“不過是叫霽月幫我看看,你那未婚夫今天還給不給咱們送好吃的過來了。”這話半真半假的,王元昭做東西的確好吃。
佛門重地,王元昭卻弄一些葷腥的東西過來。魏嘉音嘴上拿這些擠兌,心里也是忍不住饞嘴,但架不住就是不愿意去聽林茜檀拿這個調侃她,反唇相譏的:“你就使勁拿我開玩笑吧,總有我抓到機會調戲回去的時候。”誰還沒有個未婚夫了?
魏嘉音說的,自然就是楚絳。
聽見楚絳,林茜檀心里一頓,被魏嘉音說得,頓時就有些心虛。一時倒像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楚絳的事情似的,很是沒趣。
正想著,魏嘉音又說話了:“再說了,誰愛吃他弄的什么東西了?這是出家人的地方,虧得他這么個歲數,還不知道這些道理。”死鴨子嘴硬。
王元昭翻過年來,其實也不過是十九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