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說完了話就自己走了,魏充躊躇半夜,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魏家的弊端不是一天兩天,早在前兩代家主當家的時候就已經埋下隱患。
而如今……
這些事,魏嘉音猶自不知情,還以為她家的經濟狀況仍然很好。
同一個時候的魏嘉音已經沉沉進了夢鄉之中,做著一個不算好的夢。
她夢見了自己被流掉的孩子索命,那孩子質問著她,為什么不要他!他是兒子!可以給魏家爭取利益的!
魏嘉音迷迷茫茫地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濡濕了一身的汗,夢魘還沒有消散去,她大口大口躺在那兒喘著氣。
她忽然便覺得,太醫根本就是騙她的。
她是魏氏的嫡女,從小精心用湯藥,身子又怎么會有問題?
對,一定是太醫收受了誰的好處,在騙她……
魏嘉音越想,就越是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到了天亮的時候,這個想法已經像是扎根似的,扎到了她的心里。發酵,然后長*******母看她臉色不太好,還想著去請太醫來看一看,誰知她腳上剛動彈,那邊魏嘉音便將她喊停了下來。
“不準去!”魏嘉音的樣子看起來甚至有些兇狠,讓熟悉她脾氣的乳母也嚇了一跳。
可還是停下了腳步。
魏嘉音也不解釋,只自顧自把自己關起來,乳母體諒她第一胎就以這樣的方式處理了,立刻就出去了。倒是沒發現她身上有哪里奇怪的。
到再過幾日,二月二十四,她母親魏夫人接到乳母的傳信匆匆進宮看她,才意識到了女兒似乎有哪里不對。
做母親的,自然問的都是女兒。
可魏嘉音也不說自己,抓著機會便問楚筠長相如何。
魏夫人見狀,就更加不敢隨便提起孩子,怕勾到她的傷心事了。
魏嘉音眼中的冷意是真真切切的,魏夫人看得心驚,可到底不方便多說什么,她離開的時候也終究是一句沒提丈夫交代她要跟女兒說的事。怕給女兒增加精神負擔。
魏嘉音病了。
短短的幾天里,她就消瘦了整整一圈,夜夜噩夢不斷,一日比一日不舒服。王元昭自然也去看過她,只是魏嘉音脾氣暴躁,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王元昭起了疑心,不動神色地叫人去請吳太醫……
吳太醫擅辨毒。
這事由著不同人的嘴千人說,萬人說的,終于傳出了宮外去,魏嘉音儼然成了茶樓酒館新的談論對象。
林茜檀倒是想跟其他人似的,去探一探病。
然而兩人自從上回之后便算是正式絕了來往,就這會兒她又怎么跑過去?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宮里會主動遞了意思出來,叫她往宮里去一趟。
小包子又長大了一些,林茜檀將她抱在身上,越發覺得沉甸甸的。時間過得真快,再過不久,這孩子也滿了一周歲了。
碧書說完了事便出去,將屋子里的空間留給母女倆。林茜檀不由訝異,魏嘉音不單單叫了她,還那么巧將陰氏也給叫了去。
陸家正在上升期,陸家的男人辦事得力,連帶陰氏這個繼室也一并雞犬升天。更何況陰氏在陰家倒臺之際也確實“有功”。她大義滅親檢舉陰韌、陰薔,朝廷自然不得不給一點表示。
她現在雖說過得湊合,卻比陰薇已經好得多,而且,還被封了個七品的誥命。
林茜檀也不知道魏嘉音這賣的是什么藥,橫豎進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