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私人錢莊自然不能擔當這個責任,但林氏的商行,卻完全沒有問題。
別人不知道它東家是誰,陳靖柔又怎么能夠不知道。
因而,陳靖柔便按著這個做法,開始偷偷摸摸讓人去山里運石頭去了。
四月底的天,悶熱,卻也多雨。
正好給了陳靖柔繼續滯留當地一兩日的一個理由。
再加上雨幕掩護,一群人在雨里展開行動沒有引起旁人任何的注意。
一個晚上的工夫,陳靖柔就把東都銀庫里的錢財全都換算成了重量相等的石頭了。
至于那些銀子,則是被化整為零地存進了林氏商行在東都的分店里,等待時機再送往京城。
這些事,林茜檀自然清楚。
一年之中雨量最大,最密集的時候,一下大雨,人們往往只能選擇待在屋子里不往外走。
翻過了小包子的周歲禮,林茜檀開始坐在廊下時不時做些衙門上的公務。
把楚喬送走,便是四月的最后兩天時。
連日的大雨,雖然清洗了京城里的悶熱,但也不免讓人有十分潮濕的感覺。
小包子終于學會了怎么叫“娘”了。
林茜檀在家的時候,盡量陪著她。可很多時候,她都需要外出。
家中的瑣事,江寧娘一個人看不過來,林茜檀干脆把錦華給推了上去,做了這個管家理事的差事。
錦華頗有三四分意外。她和林茜檀絕不是什么友好關系。
就是鐘嬤嬤也勸林茜檀,哪里有把掌家權給了妾室的。
林茜檀解釋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妾室。”
鐘嬤嬤只以為林茜檀說的是錦華的出身。
出身只是代表能力,管理雜務難不倒她。再者,林茜檀也還有別的理由。
錦華心里向著楚絳,不會做對不起楚絳的事。而她和江寧娘關系又不好,反而可以和江寧娘相互制衡。影響不到她的利益。
對此,江寧娘頗有微詞,但這事有楚漸同意,就是江寧娘心里不樂意,也沒什么辦法了。
林茜檀走馬上任,擔任了個御前行走行書。
這職位也沒別的職責,便是將御書房里每日那些堆積如山的折子分檔歸類、概括匯總。難度不太大,但卻有一些要緊關鍵的職權。
因為是可以見到皇帝的。
魏嘉音心中不愿,然而這些女子為官的事魏家等家族已經盡力阻止,但無能為力。
王元昭將魏嘉音情緒變化看在眼里,于心不忍,想了想,叫張穎如進宮了一趟,陪著她坐了小半日,給予開導。
張穎如從她那里出來,看上去神色有些清冷,看起來和魏嘉音并沒有一個很好的交流過程。
張穎如將魏嘉音的情況如實地告訴到了王元昭的跟前。王元昭對她致以謝意,不由有些反思,他是不是一開始就做錯了。
張穎如回到家里,把這事與丈夫一說,王善雅也跟著郁悶起來。
又好奇妻子和王元昭一向并不親近,怎么會替王元昭做起這差事來。
張家漸漸回復了正軌,張穎如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過也有讓她略顯心煩的事。
那便是王元暄了。
王元昭不計前嫌,對張家一再關照不說,還將王元暄送去軍中錘煉,張穎如心中對他最后一分芥蒂也沒有了。
再加上,她又從丈夫那里終于得知了“夏三娘”的真正身份。
王善雅看著妻子越來越好的氣色,心里安慰。他上前把人摟住,嘆道:“只能希望我這兒子能跟我一樣,對他媳婦日久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