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山。
許德站在高閣上,看著宗門外,自己兒子跪了近一個月,心中開始猶豫了。
許三道自幼離開黃道山,前往青園學藝,這本無可厚非。
但黃道山法脈特殊,需要以血脈為引,家族之中每一個人,都會影響整個血脈的戰力。
自己許家一脈,生到許三道時,共計七十二口人,剛好符合天罡之數。
若七十二口人俱在,他們這一家人齊聚,甚至可以與那成了半魔的況尹斗上一斗。
但奈何,許三道認為血脈之法雖然強悍,但卻不是自己所求之道,本就不愿學,后來更是自己跑去青園躍天梯,成了青園二弟子。
當時知道事情緣由后,許德氣的直接上了青園,但結果可想而知,他連青園都沒能進去,就被青師震退,回了黃道山。
他自知理虧,畢竟在他看來,自己兒子是主動跑去躍天梯了,青園規矩天下皆知,許德也不能插手。
最終,他只能希望自己兒子良心發現,早點回黃道山。
可他等了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直到十幾年后的現在,自己兒子回來了,但卻是跪在門口,想要借自己的法寶一用。
這是換到別人家,許德會覺得自己兒子重情重義,但在黃道山,許德雖然知道自己兒子品行沒問題,但卻又咽不下這口氣。
只是,現在兒子都跪了一個月,他心底還是頗為心疼的。
嗯?他怎么站起來了?
許德剛要心軟,卻見許三道猛然站了起來,再仔細一看,自己兒子似乎在和誰通訊。
許德微微用法力側聽,結果聽來了一句:“大師兄你有辦法就早說啊,白費我跪了這么久!”
聽到這話,許德那八字胡頓時就氣直了。
好嘛,自己兒子這么真實的嗎?
就算你師兄有恢復辦法了,你就不能猶豫一下再起來,或者感慨一下自己這些年對不起家里?這么直截了當的站起來,看來心底很坦蕩嘛!
許德氣急,當場就要回屋。
就在此時,許德又聽見許三道問對面要多久能恢復,然后見對方又跪了下來,并聽到了后面的對話。
聽完之后,許德呵呵冷笑一聲。
最多讓你跪七天?你給我跪到死吧!
許德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但在深夜,許德在書房內思慮再三,最終,還是隔空將某個六角形法器,送給了許三道。
山門口,許三道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法器,心頭一熱,眼眶紅了紅。
他收起法器,對著山門內磕了三個頭,之后便回了青園。
“哼,總算有點良心。”
許德透過陣法看到自己兒子磕頭,心中一口氣總算順了,便在書房繼續看書。
他不敢回房間,因為萬一讓自己老婆知道,自己這么容易就放走了兒子,她肯定會把自己大卸八塊的。
青園。
“大師兄,我回來了!呃,什么情況?”
許三道拿到法器后,立馬趕回青園,來到徐淵房間。
此時接近子時,徐淵趁著外掛還在,不停地讓鐘元瑤給自己喂燒餅。
這燒餅他吃的簡直快吐了,但想起自己師弟在山門口跪著,加上玄閣一幫壞老頭算計自己,他就忍著,一口一口的吃。
而鐘元瑤那邊,做燒餅做多了,加上給徐淵投食多了,就總結出了經驗。
她原本做的燒餅是圓形的,但從傍晚開始,她就將燒餅做成條狀,五條燒餅放到一起烤,烤好了之后再撕下來,一條一條的給徐淵喂。
這樣自己只要喂一次,徐淵便可以順著條一口氣吃很多。
于是,當許三道回來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鐘元瑤坐在徐淵床旁,一邊看書,一邊給徐淵投食。
而徐淵,則是一口一口吃著燒餅,臉上很幸福,但似乎也很難受。
許三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