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另外,我估計我們傳音都被我徒兒聽見了,你自求多福吧。”
“???”
孫傲海駭然看了徐淵一眼,卻見對方冷冷的看著自己,似乎是真的聽到了。
不是吧,我兒子現在這么猛的嘛,連我的傳音都能被截胡?
孫傲海咽了口唾沫,沒再說話。
按照青師的吩咐,五名宗主相繼回到了各自宗門,主導邊境法網,配合玄閣的主陣法,點亮了五洲之中,所有修煉過,或者知道武道的人。
夜幕降臨,在凡人不可見的視野中,那些修煉過武道的人,頭頂上會有大紅的點,只是知道武道的人,會有一個小紅點。
若有人在上空展望,則可見這一個個紅點,密密麻麻遍布下方,近乎占據了整個中州的場景。
徐淵吐了一口濁氣,淡淡道:“月下無限連。”
此話一出,言出法隨。
黃金瞳在目中顯化,徐淵身上也開始接連不斷的有金光向外沖去。
短短一瞬之間,就分裂出不知多少萬的分身出行。
待三個呼吸之后,徐淵停止了分裂分身,只閉上眼睛,靜靜等候著什么。
青師見此,瞥了一眼驚愕的許三道,之后對徐淵道:“徒兒,別耍酷,這是你今天的外掛?”
“沒錯。”徐淵閉目回答道。
“要是沒這個外掛,你能分出多少重分身?”
“三千。”
“比為師當年這個境界時,差點。”
“哪個境界?”徐淵問道。
“入了偏執的極境呀!”
徐淵睜開眼,看著自己師父,疑惑道:“我偏執了什么?”
“無情。”
青師點出了這兩個字,之后看著徐淵,等待他的回應。
徐淵沉默片刻,回道:“無情亦是有情。”
“扯犢子,你沒有恢復記憶,但卻有這副姿態出來,顯然是受了刺激,所以偽裝起來。”
青師一語道破:“如此的你,就算成了真仙,也是強迫自己去成的仙境。雖能雙仙齊運,但卻苦了你自己。”
徐淵沒有反駁,閉上眼睛,道:“師父,我不太明白,安陵做錯了什么?”
“他沒做錯,只是大勢如此。”
“那被稱為凡人的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他們也沒做錯。”
“那我們仙門做錯了什么?”
“一樣沒有。”
“邪門呢?”
“說起來,也不算錯,立場不同罷了。”
“是的,都沒做錯,但卻有人死,有人傷,有人需要犧牲性命,才能保護可能微不足道的希望。”
“過去無數年來,確實如此。九州確立前,紀元反復,文明出現到結束,只有萬年時光,而后灰飛煙滅,如此周而復始,無始無終。九州確立后,一代又一代的人,為了自己,也為了世界,成仙成魔,最終,才出現現在這看似穩定的局勢。”
青師嘆了一口氣:“可最終,這所謂的穩定,確實如你所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希望罷了。誰都知道,成仙成魔也只是一時拖延。”
“所以。”
徐淵的眼角已經有了眼淚,下面的話,也不知是狠心說出的,還是真的就這么認為。
“既然在永恒之前,需要有人做無情事,那么,便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