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夫閃身進了一個偏僻的小院。
院內有一個天井,左側搭著架子,纏著幾綹葡萄藤,藤上的青葡萄松松散散地掛著。
葡萄架旁站著一個黑衣人面朝屋門,背對著他,姿勢十分恭敬。
郭大夫單膝跪了下來,抱拳行禮:“二十三到。”
與往常不同的是,屋內多了一個影子。黑衣人轉身問道:“申小菱恢復得如何?”
郭大夫毫無老態龍鐘之相:“她已恢復七成了。但今日她拒絕再服用屬下的藥。”
黑衣人問道:“為何?”莫非被察覺了?
“她說屬下開的藥有毒。”想到這,郭大夫語氣里還帶著一些委屈。
黑衣人問:“毒從何來?”
郭大夫將下午的對話重復了一遍。
“她還讓屬下找尋恢復平足的治療方法。”
黑衣人有些拿不準申小菱的企圖,對著屋內一垂首。只見屋內的影子動了動。黑衣人便轉身對郭大夫說:“你且按時去診脈即可。”
“是!”
“最近可有人向你打聽申小菱的病情?”
“有,都是些街坊鄰居,就算有人授意,也不好查。”
“你速回去。”
為首的黑衣人進了屋,對著屋內人說道:“蕭柏鸞第一次隨明王現身后,蕭家的風字輩暗衛,夜探申府,為首的應該是一個知字輩的,他們損失兩名暗衛,我們死一人,傷兩人。他們最近還有過幾次試探,都極其小心。”
“蕭柏鸞去了郊外找過一次申小菱,有防備,屬下無法靠近探聽他們說了什么。只聽到喊了一聲‘為什么要逃’。”
屋內人坐在椅上,不置可否。手指捏著一支云鶴金簪,仙鶴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那日城南倉庫的事,屬下失職——”
屋內人開了口,聲音溫和,讓人如沐春風:“你的任務是保她不死。沒有失職。她活著就行。受點小傷沒什么。”
“是!”黑衣人雖有疑惑,但仍然聽令。
“可查到那幾人的根源?”
“都抓住了,為首的王順,人稱王胖子,審了一日,堅持說是幾個人合伙偷些木頭賣錢,說拿刀就是嚇唬嚇唬申小菱,不讓她報官。這孫闖,曾在會稽山東的大元寨落草,九年前皇上出巡前,小將軍剿匪后,就偷偷在杭州定了下來。王順也咬死了說不知孫闖為何要折回去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