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可知道了?”
“她已知曉。”蕭伯鸞道,“想讓她回去查身邊之人。她也同意我送一人過去。”
明王握拳送至唇邊,對著吹了一口氣,贊嘆道:“好棋!現如今她身邊被圍得密不透風,我們難探其中動靜,與其暗潛,不如明探。”
“只是兵符之事...”蕭伯鸞有些頹唐。
“伯鸞,你莫要急。父皇既然饒了你性命,說明他信你與當年盜符之事無關,現在還委以重任,只要你全力追查兵符下落,剿清前朝余孽,父皇也不會太怪罪于你。”
蕭伯鸞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再說了,現在申小菱在你手中,兵符雖不知下落,可這么多年過去,那支隊伍又是在海上,就算還活著,恐怕也成老弱殘兵,威脅也不足俱了。”明王繼續安慰道。
蕭伯鸞心中激起驚濤駭浪。的確,時間不夠了,不能再等了。他之前只想過,那支隊伍若有心,很可能培育起一支新的精兵。但若是在海上孤立無援呢?很可能就全軍覆沒了。
自己也派過一些人,從各地出海去找。卻始終不得下落。越是未知,越是可怕。
“對了,我怎么聽說中秋時,西湖上燒了一艘花船?”
“是。有一名重案嫌犯,在那艘船上。”
“哦?重案嫌犯?在杭州?”
“嫌犯先后虐殺了多名花娘,正是銀臺司在查。”
“銀臺司?那個執筆是來查這個案子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明王站了起來,在屋內踱了幾步。銀臺司不過是個抄卷宗的衙門,這茍仲手倒是越伸越長了。
“是。”
“是誰放的火?嫌犯可抓住了?”
“還在查。這嫌犯也逃了。”蕭伯鸞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案發現場,銀臺司那個人正好也在,我們的人還發現了鶴喙樓的人。”
“哈!真是熱鬧!可惜那日我不在,錯過了這場大戲!鶴喙樓的人呢?”明王估摸著沒有抓住。
“當場就死了。是名女子,底下的人查過了,不足十八歲。”
“鶴喙樓與這嫌犯有關系?”
“殿下英明。船起火之后,我們趕去救人,也想抓住縱火之人。行船途中,發現水下有人,三個繡使下水之后,似乎見有幾人拖著一個人在水下快速游向遠方,我們的人正要追,兩個黑衣人和這名女子為那幾人斷后,最終黑衣人逃了,這女子受了重傷,浮出水面,就自裁了。”
“也是毀了臉?”
“是!”
“和她交手的人呢?沒看見她的相貌?”
“正是夜里,又在水中,實難看清。”
明王嘆了口氣:“逃走的人中,很可能就有那嫌犯。”
“我們也如此推測。”蕭伯鸞又說道:“還有一處疑點。”
明王看過來,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銀臺司執筆,單槍匹馬來杭州查案子,似乎有人在暗地里相助。我派人跟了他幾日。除了去府衙,便是到處問訪。可他才得知嫌犯的名諱,便能知道嫌犯要上那艘船。豈是一人之力所能及的。”
這事無巨細都稟報給自己的忠誠態度,明王十分滿意,給了他一句點撥:“多年前,皇家衛隊抓住鶴喙樓死士一案的卷宗,正封在銀臺司。”
蕭伯鸞坐直了身子,說道:“還得再查他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