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志,你別喊冤枉。你可別忘了,早上我讓你們立刻封店來見我,現在鋪子里究竟有多少貨,可與賬本對得上。你以為李大人查不出來?”
原來她早就設下這連環計!店里有多少貨,林有志自然一清二楚。
“你們可說得出清河坊鋪子今日有多少貨?”申小菱朝伙計問去。
之前喊不服的伙計,被林有志說自己是胡亂攀咬,自然是要將話說死。他走出人群,朗聲說道:“清河坊鋪子,昨晚小人清點過,共有四百四十五件玩具。今早還未售出一件。”
“來人,去清河坊店鋪點貨,并取來賬簿。”李知府說道。
陳貴與大福,阿方,老鄒幾人一對視,各自縮了脖子,想要從人群中溜走。不想卻被人提了領子扔到了空地上。
阿方不停磕頭,哆哆嗦嗦地說:“小人冤枉,小人冤枉,一直都是牟管事指使小人晚上把多做的貨拉走的,不讓小人記在賬上。求李大人明察!”
牟管事的身上也是一松,被拖到階前。先是兇神惡煞地瞪了一眼阿方。這狗腿子就是靠不住!還沒查到自己頭上,就全吐了!
李知府正要詢問,申小菱又開了口:“牟管事,阿方可是將你指認了!如今岑管事也跑了。”她又提了一句。
好吧,她問的就是自己想問的,她說的也是自己要說的。李知府摸摸胡子。
牟管事伏地:“李大人,此事絕非我等可以做到。整件事都是岑管事一人所為,從做賬到出貨,都是他對我等威逼利誘所致。我等不敢不聽。畢竟他才是申家大管事。”
反正人跑了,就是做賊心虛,不如把事都扣在岑管事頭上。
“大人若不信,可以問問其他幾位掌柜和管事。”牟管事指向遠處被定身的幾人。那幾人紛紛撲了過來,不停喊冤:
“大人,都是岑管事——不不,岑秀才威逼利誘,我等不得已而犯下大錯!”
“是!正是那岑秀才,威脅小人去將王管事家人囚禁起來,否則就要——”
剎那間,一道人影閃過,提起一腳將跪在地上喊冤的人踹翻在地:“蠢貨!”
來者正是岑秀才。他根本沒逃,逃走豈不是不打自招?這么愚蠢的事,他不可能做。很顯然這是那申小菱設下的連環計。
眼前的幾個蠢貨,腦子都是屎做的!越想越氣,他揚起了手,照著一人的頭頂,便是狠狠一巴掌。力氣太大,小指頭的指甲劈了一半。
申小菱見那黃褐色的指甲半晃著,皺了皺眉頭。
“岑秀才,本府問話,你不得放肆!毆打證人,罪加一等!”
“知法犯法,也是罪加一等。”申小菱補了一句。“秀才這兩字,你是保不住了。”
李知府胡子動了動。算了,她說得也沒錯。
岑秀才的出現,讓跪在地上的幾人心知中了計,但事到如今,只能將錯就錯,更是將所有罪責推到岑秀才一人頭上。
李知府想,由繡使出面的案子絕非一個監守自盜這么簡單,好在人已抓全,干脆打道回府,將一干人等押解回去,次日再審。
臨走之前,李知府夸贊道:“申夫人真是好計策啊!”
申小菱聳聳肩,也不是什么新鮮路數,管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