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匆匆吃一個餅,一杯溫水灌下去,補充了些體力,順便,給那人也喂了幾口溫水。挑了一根最粗的木頭抱著,自己先跳出去。
入水的感覺一點也不好,柳絮閉著眼睛,等待適應的過程。終于,她感覺頭露出了水面,呼吸通暢。環顧四周,水面上已經看不到,什么建筑物。七八具男人的尸體,頭朝下,浮在水面上,隨著水面上的波浪,起起伏伏,甚是詭異。
柳絮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看四下確實沒人,召出木筏,爬上去,甩開膀子,便往前劃。她要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一秒鐘,都不想擱這兒多待。
地上十層以下的建筑,幾乎全在水里了。三十幾層的大廈,市區里,只有那么幾棟,再有流沙江兩側的山,應該也能避難。柳絮想,他們那些人,被轉移到哪里去了呢?這都劃一個小時了,繞來繞去,除了偶爾碰到兩具尸體,啥也沒看見。人們好似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一般。
她們這是被放棄了嗎?柳絮不敢繼續往下想。漫無目的的亂劃,只盼有個活人,能夠知道最終的轉移地點。
天上烏云密布,雨水依舊嘩啦嘩啦下個不停。柳絮為了遮雨,將老板娘那里搞來的,一把貨攤上專用的大傘,撐在筏子上,小士兵躺在最中間,剛好淋不著。柳絮因為要劃船,坐在最邊上,雨水澆的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們從空間出來時,天馬上要黑了,這會兒,已是伸手不見五指。
柳絮不敢再劃,不明方向,亂劃一氣,要是劃出武興市,就遭了。
從空間里,拿出兩個小夜燈,掛在傘柄上,自己腰上別一個。又拿出一個,掛在士兵脖子上,好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現在夜里有些涼,柳絮沒有給他換衣服,自己也沒換。其實換不換的都一樣,早晚都得濕。冰涼的觸感貼著身體,說衣服有保暖作用,還不如說,身體在烘干衣服更貼切。
柳絮蹲在小士兵身邊,看他一直沒醒,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嗯!發燒了!
什么體質嗎?
也不知道是被紫外線輻射多了,人有了抗體,還是其他不明原因,人們的體質,明顯比以前更加強壯。最直觀的表現為,生病的人少了,柳絮自己已經很久沒生過病了。
這小伙子,也忒弱雞了,在水里泡一會兒,這就發燒了?
救了他,還得伺候他。唉!她就是個勞碌命。
柳絮吐槽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從空間里搜出一瓶二鍋頭。伸手解開小士兵的雨衣扣子,里面是一件,軍綠色的體恤衫。費力的幫他脫掉上衣,柳絮一時楞在當場。
嘖嘖!可真是有料。
他有著扇面形的寬肩,胸脯上那兩塊結實的肌肉,顏色就像棗木案板,紫油油地在小夜燈的照射下,閃著亮光。從胸部最中間開始,一條筆直的人魚線,自上而下,直至肚臍。四條橫切線,整齊劃一的,將他那一點贅肉也無的,八塊腹肌均勻的排列在身上。這個體型簡直是雕塑家難以找到的模特兒。
看著眼前光著身子的男人,柳絮不禁臉紅心跳,趕緊捂住雙眼,再看要流鼻血了。扯過一旁的衣服,忙給他蓋住。罪過啊罪過!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亦空,空不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