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你這小姑娘倒是個機靈的。
美艷女子笑言,低啞得似帶了蠱惑,一身紅杉似火,隱見其中窈窕身段,纖腰一握,惹人遐思。
只那纖纖玉指還未觸到男子的臉,便覺身后一冷,只聽得一聲巨響,方才二人所在之處已成了片不堪入目的廢墟。
倚欄而立的美艷女子纖指撫著心口,面上嗔怪的看向門口持符帶劍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可嚇壞奴家了。
陳清歡:……她怎么覺得這人自帶狐貍精的那股子騷味兒。
她是岐山狐氏的旁系青狐,世稱玉娘,有千年道行。一旁不知何時已經執起了傘的云鳩淡淡開口,陳清歡嘴角微抽,眼底帶了絲凝重。
許是瞧見了二人的戒備,玉娘嘆了口氣,模樣好不可憐:小姑娘莫要害怕,我今日來不過是想來見見云郎,并無傷人之意。
言語落下,美人又顧自垂淚起來。
想當年我與云郎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卻不想天意難違,一朝妖鬼殊途,誰知今日云郎竟如此冷情,當真是讓妾身難過得很。
陳清歡一臉的恍然大悟。
感情這是老情人相遇,這樣說來,她豈不是成壞人姻緣的那個了?
陳清歡憤然看向旁邊的人,卻見后者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心下打了個顫,連忙義憤填膺的望著窗邊的狐貍精。
大膽妖孽,休要胡言,云公子光風霽月,獨善其身,你如此糾纏不清,簡直不知廉恥,待本姑娘在此收了你!
……玉娘美艷的面上稍許復雜,又隱約帶了憐惜:云郎,當真是苦了你,身邊跟著這么個莽撞的小丫頭。
陳清歡捏著符紙一臉忿然,卻沒想旁邊的云鳩竟然極為冷靜的微微頷首,道了聲還可。
……她陳清歡今日與這狐貍精不死不休!
可陳清歡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法術,暈倒前的最后一刻,云鳩嫌棄的眼神以及玉娘笑得不見眉眼的模樣,讓她對自己產生了嚴重懷疑。
此番劫難既然躲不掉,你便去吧。
好姑娘,莫要回頭,去吧。
紛繁之中,陳清歡倏的睜開眼,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身后的劍,察覺還在之后方才松了口氣,忽覺身旁有異,偏頭看去,模樣清俊的少年郎眼眸微顫,似是要醒過來。
陳清歡小聲輕喚:云公子?
無人應答。
云鳩?云小人?
本已醒過來了的云鳩:……
陳清歡看著始終作昏迷模樣的人,忽然有了些大膽的想法。四周迷香繚繞,輕紗虛渺,小姑娘斂了氣息,小心的彎下身子,伸向男子嘴角的指尖微顫。
炙熱曖昧的氣息交纏間,身下原本斂著眸子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陳清歡:……
落下的指尖倏的變換為掌,生硬的拍在男子冷清的面上,神色悲喜交加:公子你生得真好看。
云鳩:……你若再拍下去,我便將這只手砍下來剁成泥飼喂院里的草木。
陳清歡連忙收回手,一面暗自捻著莫名發癢的指尖,一面賠著笑:這便不用麻煩公子了。
耳邊似傳來一聲冷哼,陳清歡假作不知的起身,四處打量之下,猛然發現他們被困在了一處陌生的房中,除卻中間的桌椅外再無它物。
心下一驚,陳清歡忙看向旁邊動作不緊不慢的青衣鬼,只是還沒開口,他卻是擰了眉,神色冷了下來:傘不在。
陳清歡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