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自小見過的女子,除了族中的那個女尊主和白衿外,便只有陸芷了,然而前兩位修為不淺,向來都是她們看著別人哭的份兒,卻不像眼前這人一樣,動不動就流淚。
“別哭。”他有些手忙腳亂的上前,不知所措的看著陸芷,后者見他被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跟朵小白花兒似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罪惡感。
“你那劍通體純黑,與尋常的靈器不同,許是父君一時起意,等過幾日我再去詢問,看能否給你要回來……你別哭了。”不韻世事的白遲小公子鮮少的嘆了口氣。
見好就收陸芷還是懂的,她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眼淚,神色微郝的抬頭道:“奴讓少主見笑了。”
陸芷長得并不難看,但也只能說得上面相清秀,既沒有白衿的妖冶艷麗,也沒有蘇韻的冷清絕色,唯獨那雙眸子靈動異常,看著對方的時候,仿佛能將那人盛在其中,再容不下其他。
白遲被她看得心中一顫,想著這人莫不是在蠱惑自己。
年輕的小公子若是知道這是陸芷在撒謊時才有的神態,只怕會被氣死。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日之后,白遲不再躲著陸芷。后者也摸清了他的性子,這人雖然看著冷清,不常與人說話,實則是朵小白花兒,即便是在魔域中,也常被約束行動,并不像白衿那樣能來回往返于人間或是其他地方。
白遲知道陸芷的來處,便拉著她詢問外面的人和事,二人常待在一起探頭私語,久而久之,便引得了四周的人心生疑竇。
一日,陸芷才送走白遲,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去歇息,身后便傳來其他女奴竊竊私語的聲音。
“聽說就是這個狐媚子勾引的小遲公子,依我看吶,這哪里是什么狐媚子,根本就是個迷惑人心的丑人。”
“就她這般模樣,都比不上小遲公子半分,定是使了什么迷惑人的手段,才攀上的小遲公子。”
“小遲公子心性純良,容易受人欺騙,若叫白衿公子知道,定叫她好看。”
“就是就是。”
陸芷聽得好笑,慢悠悠的轉身,看著那些女奴不善的目光,突然伸手撫臉,滿面愁色。
“小遲公子人真好,就是有一點,前幾日差人拿來幾匹上好的靈綢,奴本來叫他別送了,他也不聽,還叮囑說不夠了再去拿。”
“……”幾個女奴的臉都青了。
陸芷哀嘆:“雖然奴生得也不好看,小遲公子就是寵奴,奴讓他雨露均沾,他就是不聽,真愁人。”
見那幾個女奴臉色越發難看,陸芷見好就收,與她們無辜的笑了笑,轉身悠哉的離開。
不就是裝小白蓮嘛,誰不會啊。
月上中天。
一個黑影快速的竄過高墻,消失在了夜色中。
魔族的殿宇統共有多種,一為魔主所在的主殿,一為各尊主所在的副殿,其余便是供刑罰議事所用的中殿。
陸芷經過前幾日的打聽,摸清了主殿的位置,血月圓滿之際,決心去打探一番,看能不能找到有關小破劍的線索。
可惜人還沒到,路上便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