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自覺臉皮夠厚,又湊近一些:“實話實說,這位小兄弟,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啊?”
“……”阿不終于回頭,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陸芷面上嬉笑,伸手拍他的肩,后者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這人的動作,目光看過去,無聲詢問著她的用意。
陸芷正要說些什么,耳邊傳來鹿旬先生的密語:“你若在磨蹭下去,我便將你偷懶的事上報給少主。”
“……”陸芷心中給底下的那人豎了個中指,爾后神情懨懨的略過阿不,繼續打掃后面的過道。
陸芷未曾注意到,她走過去之后,少年郎慢慢的轉過身,看著她身影的目光晦暗不明。
陸芷在藏書閣忙了幾個時辰,等回到自己的屋中時,已經累得癱在了榻上。
偏在這時,小遲公子又來了。
白遲前幾日聽說了陸芷犯的事,加之白衿與他胡亂說了一通,大概的意思,就是陸芷受罰之事不得求情,如果實在不愿看到她受罰,便躲上幾日。
小公子從小就聽自家阿姐的話,于是借著別的理由躲了幾天,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白衿的同意,這才過來安慰她。
陸芷無力的靠在門邊,看著面前雙目純澈一臉無辜的白遲,原本涌上來的怒意一下子消失殆盡。
罷了,白遲又沒有什么錯,只怪她自己倒霉,遇到了狠心狡猾的白衿。
陸芷溫聲道:“公子今日來此,有何貴干?”
白遲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面上微郝:“這是阿姐給我的,我一直收藏在屋中不舍得拿出來,如今便送給你吧。”
“我?”陸芷一愣,看著他手里竹子編制的蹴鞠,有些哭笑不得,“謝謝公子的好意,只是奴并不需要這些東西。”
白遲神色呆怔,以為這人在生自己前幾日躲她的氣,連忙道:“這是阿姐從外邊帶來給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用,如今想著送給你,你真的不要嗎?”
說到最后,面上帶了些許失望之色。
陸芷心下一動,覺得這人單純得跟張白紙似的,與白衿幾乎是兩個極端,而在魔域中,大家叫后者為少主,而叫前者為公子,這其中的差距簡直引人深思。
陸芷心中感慨的同時,又對面前的人生了幾分憐意。
“公子,奴真的不需要這些。”陸芷神情婉拒。
白遲只得將蹴鞠收回袖中,試探道:“那你還會給我講外邊的事嗎?”
……原來是怕她失約嗎?
陸芷搖頭:“只要公子想聽,奴隨時恭候。”她側過身子,抬手示意白遲進屋。
陸芷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大都是以往在宗門里的見聞,白遲卻聽得認真,時不時打斷她問一些沒聽懂的內容。
陸芷看他心生向往的神情,忍不住道:“公子從未出過魔域嗎?”
白遲有些不好意思:“聽阿姐說,我自小體弱,所以父君從不讓我出去,說外邊過于危險,我便一直待在這里,有時候覺著不舒服,也會去靈澤那邊。”
陸芷:“靈澤就是上次奴與公子遇到的地方嗎?”
白遲點頭:“那里是魔域中唯一的純凈之地,聽父君說,自魔域存在以來便在那里了,魔族的人都不能進去,否則會損傷自身的修為。”
“可那日魔主為何能進去?”陸芷不解,看了他一眼,“還有,少主為何也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