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的語氣和動作與常人無異,白矜擰著眉,面色有些陰沉。
一個魔兵上前道:“少主,可要將他抓回去?”
白矜搖頭,轉頭問黑衣男子:“你是哪里人,怎會落到此處?”
柯丞苦笑著指向不遠處的靈澤入口。
“實不相瞞,在下乃是一名散修,本來在尋找一處秘境,結果不小心掉進了個古怪之地,三日前好不容易從那里出來,怕自己闖出什么禍端,便一直待在這里。”
白矜神色一頓。
如此說來,之前靈澤入口的異常,怕是與他脫不了干系。只是這個叫柯丞的男子著實讓她覺得古怪,不若先將他哄騙過去,再尋個時機好好審問一番。
想到此處,白矜看向他的目光越發溫和。
“道友許是不知,此處名為魔域,是魔族的地盤,在下白矜,為魔族的少主。”
“白矜?”柯丞面色異樣,“可是折玉公子白矜?”
白矜眉梢一挑,下意識的打開骨扇:“你識得本少主?”
柯丞笑道:“魔族折玉公子之名,天下誰人不知?”
這人說話還挺好聽,白矜心里舒坦,面上謙虛的笑了笑,與他又客套了幾句,隨意的編出些理由,半是哄誘半是威脅的把人留了下來。
柯丞倒是有自知之明,人在屋檐下,該低頭時還是得低頭,只不過方才與黑衣人打斗時見了血,又被白矜出其不意的攻擊,這會兒周身是傷,只得由魔兵攙扶著走出深坑。
路過白矜時,柯丞抬頭與她笑了笑,后者心頭微跳,面不改色的回了他一笑,側頭不語,心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
此人果然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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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常進行。
為了防止上次器閣的事再次發生,鹿旬先生那邊沒再叫陸芷過去,只讓她好好待在藏書閣里整理書架,或是打掃過道。
憐玉知這姑娘受了驚嚇,便時常幫著一起干活,陸芷心中感激,只不過有件奇怪的事,她許久沒有見到阿不少年了。
憐玉解釋說,阿不之前受了風寒,本來就體弱不能說話,染了風寒之后直接向鹿旬先生請了好幾日的假。
陸芷對魔族中人會感染風寒一事覺得驚訝。
憐玉只得繼續解釋:“阿不其實并非真正的魔族人,據說他是鹿旬先生外出時撿到的遺孤,身上被魔氣入侵,命不久矣,鹿旬先生便將其帶回了魔域。”
“鹿旬先生原來是個善良之人。”陸芷感嘆,之前還以為此人沒良心,就知道打壓她一個姑娘家,沒想到還會救人。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憐玉沒說話,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其實鹿旬先生只是缺了個試藥的人而已。”他語氣一頓,看了眼四周,確認無人后小聲開口,“其實阿不之前并非啞巴。”
“……”
陸芷一臉震驚的看他。
憐玉憐憫的朝她點了點頭。
……所以說并不是救人,只是缺個試藥的小白鼠,且還將人毒啞了。
陸芷一臉的復雜。
她收回剛剛那句鹿旬先生是良善之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