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你猜。”
“……”魔主的大掌蠢蠢欲動,“你還真是如當初一般,讓人討厭至極。”
“廖贊。”虛影微微頷首,突然一笑,“你那雪云尊主,有點意思。”
“嗯?”尾音上挑。
虛影:“她抓走了一個半魔的小姑娘,你覺得她想做什么呢?”
魔主周身的氣息一瞬凝住:“……何意?”
“在下以為你懂的。”虛影笑道,“魔靈的煉制,需以異于常人體質者為基礎,那半魔半人的小姑娘雖然看著普通,但卻是煉制魔靈的絕佳體質。”
“那日在下察覺她大殿附近隱現血氣,且有腐尸的味道,想來應該不止上百。”
他說得清淺,上方的魔主默然片刻,抬起頭,赤眸略有深意的看向大殿中央站著的虛影。
“……你想替那個小丫頭討個公道?”
虛影抬手摸了摸鼻子,旋即一頓,似乎覺著這個動作有些新奇,慢慢的放下去,悠然開口:“在下只是實話實說。”
黑袍人卻是嗤笑的看著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你這般冷血之人也會護犢子,當真是讓本尊大開眼界了。”
“護犢子?”虛影一愣,似乎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咀嚼片刻,喃喃自語,“你既說是護犢子,便是護犢子好了。”
黑袍人眉梢微挑,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你喜歡那個小丫頭?”
“……喜歡?”尾音上挑,帶著懵懂與新奇,反問他,“為何說這是喜歡?”
“……自己體會。”
虛影不再與他糾纏這個問題,正要離開,黑袍人再次來開口:“你覺得如今這天,可還會變?”
“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來問在下?”虛影搖著頭輕笑,“又或者說,如今底下人的所作所為,你并非不知,且還縱容他們任意妄為。”
“胡言亂語。”
大殿中央的虛影似乎勾了嘴角,笑他自我欺騙,上方的人面上一怒,抬袖將那片輕煙拂散。
———————
陸芷離開之時,只有白遲和憐玉幾人過來送行,女子身后背著長劍,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為何突然離開?”白遲不滿的看著她,旁邊的憐玉沒說話,只是遞過去一個不大的包袱,里面放了一些丹藥和小物品。
陸芷心中感激,與他道了謝,又聽白遲質問的語氣,訕訕的笑了笑:“公子,奴本來就是一個散修,之前承蒙你與白矜少主的照顧,不勝感激,如今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怎么能繼續麻煩你們呢?”
她說得認真,讓白遲不得不將欲要挽留的話憋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憐玉溫聲道:“小白出去后可有什么打算?”
“還是像以前那般四處游蕩吧。”陸芷摸著鼻子,見白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覺著好笑,“公子想與奴說些什么呢?”
白遲神色囁喏:“你那只食鐵獸……”
他沒說完,陸芷卻是了然。
“滾滾原是奴從兇獸手中奪下,奴曾答應過它死去的母親將其照顧好,不過公子若是喜歡的話,奴可暫時交予公子,這樣也好安心出去游歷。”
白遲面上一喜,有些靦腆的點了點頭。
陸芷與這二人又說了些話,身后的魔兵開始催促離開,她不舍的看了眼他們的身后,心中想著程珂那家伙怎么還不過來。
憐玉見她不時朝后面看去,便道:“小白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