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盒子里就這一件,再無他物。
“新意?”
“回爺的話,這長袍雖尋常,但婢妾這做法可不一般呢~這衣裳里頭添的可不是棉花,而是鴨、絨。”
李氏挑了挑眉:“鴨絨是何物?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鴨絨便是鴨毛。”李佳蕊撇了撇嘴,土著就是沒見識。
“什么!”
“那等污穢的東西如何能···”
李佳蕊嘚瑟地昂起了下巴,聽著那些個沒見識的土著嗚嗚咋呼著她幾日的成果,鄙視地連翻了兩個白眼:“你們不懂就別瞎說!正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沒弄清楚就急著表達意見下定義,只會顯得你們淺薄、無知!”
“你好大的膽子!”李氏一張粉面通紅,捏著帕子指著人的手在半空中一顫一顫的:“烏拉那拉家送你進府前沒教過你規矩不成!”
“側福晉,婢妾雖非旗人,但也出身書香門第,懂得何為文人氣節,婢妾三歲識字,七歲學禮,十歲作詩,自懂事起便隨父兄學習孔孟之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有涉獵,不知側福晉何出此言!”
“好啊!好啊!我倒不知道福晉請回來了這么個大才女姑娘,那我倒是想問問姑娘,這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啊!”
“婢妾性子直,一慣是有什么就說什么的,私以為側福晉該是那般端莊大度,知錯便改的女子,便直言了,倒不知惹怒了側福晉,是婢妾之過,婢妾領罪就是!但還望側福晉顧念今兒是爺的大喜之日,明日再行責罰婢妾。”
“你!”李氏指甲緊扣著掌心,眼角瞄到四爺開始頻繁轉起了扳指,立馬強壓下去了洶涌的火氣,只咬著牙吐出了一句:“文采我倒是沒見識到,口才今兒我算見識到了。”
“側福晉夸獎了,婢妾家中有祖訓:理不辨不明,因而自小與家中兄長辯慣了。”
“夠了。”四爺屈指啪的敲了貝母桌面一下:“人送回去···”
“爺~”李佳蕊一雙美眸欲語還休,身子更是直接一晃差點歪倒在地,只纖細的胳膊撐著,仿佛隨時都能一倒不起的樣子。
“既然你這般有心,便在屋里抄法華經十卷祈福吧,什么時候抄完,什么時候再出來。”
說完,四爺擺了擺手,兩個嬤嬤立馬上前,架著李佳蕊就要往外拖,連個披風都沒打算給機會讓她套上。
李佳蕊被拖著一路掙扎著,還不忘調整好姿勢把那張臉最美的角度展現給四爺,嘴上更是念得飛快:“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爺!兩年前,德州仙人湖畔,難道爺真得忘了我么!”
四爺壓了口茶:“叫下面繼續。”
杜若擦了擦鼻子上的汗,好在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位李佳蕊身上,香云的小動作才沒有被人發現,不然···
她又想到那懲罰,不禁胳膊一酸,那法華經全篇七八萬字呢!這抄十遍,還毛筆寫,當真有的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