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爺挑了些稀罕物什,吩咐奴才送來給側福晉賞玩呢!您瞧瞧,可喜歡?”
“妾謝爺賞。”杜若規矩行禮后,才起身嬌羞笑道:“真是勞爺費心了,也辛苦蘇公公跑這一趟。”
“側福晉言重了。”
三陽開泰的筆架、把蓮水蟲荷葉的筆洗、葉式的筆添、桃型的小水丞,大件如舉蓮花童子和松陰聽泉圖山子的擺件,小件如魚蓮墜和雙鶴佩的配飾,還有雕著百花引蝶的梳子等等,件件精巧,只是···為什么都是芙蓉石做的?!
遠了一瞧粉嫩嫩的一片,一點子雜色都沒有,這要說不是特意挑的,就是腦子出了問題的都不帶信的。
蘇培盛笑呵呵一手把薄薄的荷包收進袖口,一邊道:“主子爺見側福晉偏好這芙蓉石,特意從庫里挑的這些,但凡成色不錯瞧著也精巧別致的都給您送來了。”說著,還看了眼杜若腦袋上帶著的芙蓉石梅花蝠紋對簪。
杜若笑呵呵地送走了蘇培盛,看著擺在屋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摸了摸鼻子。
好吧,是她的鍋,她認。
誰叫她因著小五十年沒用過這些粉嫩嫩的東西一時返老還童就失了分寸呢!
“筆架、筆洗、筆添、水丞全擺出來,把小書房原來那些都替換了。”
“奴才這就去。”
“主子,這套芙蓉石的茶盞可要放在外頭?”
“放外頭吧!我最近就用這套。”
“那這梳子?”
“也替換了。”
“這擺件呢?”
杜若打量了一圈,咬了咬牙,老實說,這粉嫩嫩的東西和這屋子不太搭啊!但四爺既然送過來了,她怎么能不把東西都擺出來顯示自己的歡喜呢!
“把這扶手枕換了,全換成雨過天青的料子,床簾子也換成差不多色的,紋樣挑些簡單清爽的,什么故事團紋人物故事紋的都不要,還有這些博古架上的瓷器,粉彩、金彩、琺瑯彩的都收了,墨彩的,算了,墨彩的梅瓶留兩件,剩下的全換成玉石擺件,挑些色淺潤亮的,什么墨玉雞血石的就算了,對了,把爺這回賞的那幾件都擺上,還有那件屏風,我記得庫里有件貝母面的梅蘭竹菊四扇屏風,取出來替換了···”
溜溜折騰了一天,屋里的布置總算改出來了。
雖然依舊是一水的紅木家具,古樸厚重,但顏色淡雅的料子和精巧別致的玉石擺件到底融化了些許端方,搭著那些芙蓉石的粉嫩,總算不顯得格格不入,甚至還有那么兩分本該如此的自然恰當。
杜若擦了擦汗,來來回回繞了兩圈,滿意地直點頭。
不得不說,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心腐蝕人心,不過一白日的功夫,屋里就跟重裝修了一遍似的,甚至只要她想,隨時都能再來一把,要知道她過去都是借著布置家園的手游來過過癮的,這會居然讓她玩到了真人版!這種滿足感真的容易上癮!
還別說,這活動活動早上還抬不起的胳膊這會都松快多了。
“主子!”月華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屋:“高公公傳話來說主子爺晚上宿在芃蓁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