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累。”
“行了,都過了熱時候了,我也抽空扎兩針,你們呀就別擱我眼前晃了,我叫人去膳房叫了幾個冰碗子,你們幾個分了解解暑氣吧!別擱我眼前吃。”杜若笑著點了點她們幾個,擺了擺手,轟了她們出去,才全心放在了手中的針上。
“主子何必這般辛苦,仔細傷了眼睛。”
辛苦?!杜若無奈地看了岑嬤嬤一眼:“我這五毒肚兜都繡了三個多月了。”
“···您如今真粗心大意不得。”
“是是是,我就繡兩刻鐘,等繡完了嬤嬤就陪我在院子里散散步,可好?”
“哎。”岑嬤嬤看著那通紅的料子上像肉蟲的蛇,像蚊的蜘蛛,像青桃子的癩蛤蟆和根本看不出像什么的蝎子和壁虎,還有那實在難掩粗糙的針腳,無奈地看了尚在肚子中的小主子一眼:嬤嬤真的盡力了,可是你額娘她就是不聽啊!但嬤嬤保證,絕對不會讓你見客的時候穿這件的。
“主子,蘋果,蘇公公剛送來的。”月華一步一竄地進了屋,她知道主子這幾個月就好吃這一口,飯前用上一顆,胃口就好的不得了,一瞧見蘇公公來送了,就立馬把手里頭的冰碗拋之腦后了。
“放稍間吧。”
“哎,奴才這就去。”月華一邊往稍間走一邊嬉笑著道:“可見主子爺是極疼主子的呢~從過了年到如今,都四個多月了,主子的果子是一日都不曾斷過,前兩月也就罷了,冬日里涼快,窖藏的仔細些也放得住,可如今這種時候還能給主子送來這般新鮮品相好的果子,都不知道主子爺是從哪里才尋得的呢~”
“主子,”張平安進屋打了個千道:“李側福晉來了,說是探病。”
“她們還結成一幫了!”月華鼓著小臉,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奴才這就把她趕走。”
“回來。”杜若嘆了口氣,對張平安道:“你去回了李側福晉,便說我著實沒的精神,等明兒見好了再邀她來耍。”
“嗻。”
“你這丫頭。”岑嬤嬤氣地使勁點噠了兩下月華的腦門,飽滿白皙的小腦門瞬間紅了一大塊:“咱們主子與李側福晉同為側福晉,對那幾位格格可以說不見便不見,對這位哪里行的通哦!”不給她松個口便是那位鬧著闖進來,只要主子和小主子無大礙,看在大格格的份上,主子爺也只會不輕不重的說李側福晉兩句罷了,可若是這般,多打主子的臉面啊!
“可是,主子今兒這般說了,那明日可該如何是好?”
杜若也沒回她,只起身緩緩地活動了兩下,然后扶著香云和雨絲的胳膊出了屋子。
浣花正蹲在游廊檐下的一叢郁金香跟前,瞧見主子出屋了,急忙對一旁的小太監說了一句:“你把這些花全送去前院,親手交給蘇公公。”便快步湊到了杜若身邊。
雨絲笑著退到一旁,給浣花讓出位置。
曾經她還心不甘情不愿的,可自從那紅花一事被浣花給聞出來之后,她便心服口服了,恨不得叫浣花整日整夜都不離開主子身邊半分才好,要不是主子不同意,就是主子夜里就寢她都想叫浣花睡在腳榻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