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這到底穿進的是個什么世界啊?!
等到日頭快落西山,四爺才回了府。
杜若揮退了稟報的張平安,轉過頭就叫浣花去叫膳。
雨絲扶著杜若從拔步床上起身,猶豫地開口:“主子,要不您再等等?說不得主子爺一會兒就來與您一道用膳了呢?”
他今晚才不會過來呢!稟報萬歲爺圣駕進京的小太監才走沒一刻鐘,可見別說是晚膳了,那位做阿瑪的怕是連跟兒子多說幾個字的功夫都沒留,真真是一個皇字打頭,后頭是什么全都不管不顧了。
杜若也沒打算跟雨絲分辨這個,只對一旁候著的香云說:“香云,你去前院膳房跑一趟,就說半下午前送來的點心,取牛心兩件、拆鹿絲拼一碟子送爺書房去。”
這是她在試了十八道點心菜品之后,挑出來的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符合貓四爺胃口的‘小零食’了。
“是。”
···
四爺沐浴過后,往榻上一歪,手剛要去取炕幾上倒扣著的書,就瞧見幾上擺著的青花盤中不是往日里常見的茶點,而是瓜子花生和拆鹿絲。
蘇培盛的視線順著主子爺的目光落在炕幾上,瞧見東西立馬躬著身子稟道:“這是前院膳房才送來的,說是側福晉半下午試了十八道才挑出來叫他們奉上的。”
四爺胳膊拄著曲著的腿湊到近前,仔細打量之后才分出差別,捏起一顆瓜子送入口中,表皮酥脆,還帶著微微的炒瓜子的焦香,在牙齒擠壓面皮破裂的瞬間,涌出香厚的汁水。
可賞。
接著又捏了一顆花生,凹凸帶絲狀的米色花生皮做的很精細,許是比瓜子皮略厚些的關系,在脆的同時還帶著些五香料的滋味,牛肉和著牛筋做成的花生粒,兩者的比例剛剛好,小小一抹入口不至于什么都嘗不著,但也用不著勞動牙去咀嚼。
該賞。
拆鹿絲還是往日的水準,只是短粗了些,烤鹿肉的火候拿捏的很精準,拆成條后撒上細細干料的法子尚算新鮮,香料沒有壓過肉身本來的香氣,只掩蓋掉了涼透后的那星許邪味兒。
不功不過。
“這是側福晉晌午前親手做的五香牛肉粒。”蘇培盛瞧見主子爺每樣皆用了一口,立馬又從懷里摸出了兩個荷包遞了上去:“還有四荷包,”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浣花與奴才說這牛肉粒能存幾日。”主子爺是多矜貴的人物,哪能一頓吃不完留到下頓接著用呢!
四爺從荷包里摸出了一粒,指甲蓋大小,表層帶著一層亮色,瞧起來似乎尚可。等一入了口,滿嘴干柴,火候太老,香料味兒太重,大小還不一···
接著又摸出來一粒,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袋全吃干凈了。
“咳,茶。”
蘇培盛立馬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