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晏和扎布善呢?”
浣花這兩個月一直兩頭跑,聽到主子問話立馬答道:“回主子的話,才吃了,一盞茶前剛睡下了。”
“恩,那咱們就先去正院把安請了吧!”
今兒正好是十五,八月十五,皇上沒有回京,和蒙古親王、幾個伴駕的兒子、一眾看重的大臣在熱河行宮過中秋。
而她們在京里,只用午前隨爺們去宮里給額娘、太后請個安,送份‘心意’,就各回各府,自己小家湊做一堆過自己的。
“請福晉安。”杜若福身行禮,且頭一回沒等上頭叫起便直起了身,往右上首一座。
鈕鈷祿氏的事兒,雖然她聽說貓四爺在她產子第二日便又收了烏拉那拉氏的管家權,但她覺得她還是得表個態,不然真個個都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了。
“呦~真是生了龍鳳胎就是不一樣呀~這底氣都足了呢~”李氏啪的一聲合上了茶盞,冷哼著道。
神奇什么呀!好像誰沒生過兒子似的!
“我平生不做虧心事兒,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底氣嘛,自然足的很。”杜若一雙眼睛直視李氏的眼睛:“李姐姐難道底氣不足?”莫不是虧心事兒做的太多的緣故?
李氏小臉一冷,輕哼道:“真是久日子不見了,我都快忘了章佳側福晉生的一張利嘴呢~”
“可見李側福晉是真的記性不大好,我曾說過,我這張嘴呀,向來是逢什么人說什么話的,想叫我遇見找茬的吃啞巴虧,”杜若說著一雙眼睛又直視向烏拉那拉氏:“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烏拉那拉氏轉著佛珠的動作一頓,本就板著的臉一瞬間更為木訥,接著更是直接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看、不聞、不說的架勢。
“這會子裝起了菩薩,倒是真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了。”李氏自然聽出了杜若的未盡之語,也就不上趕著被拿著說話了,更何況是她是極樂意瞧見章佳氏能與烏拉那拉氏對上的。
可她見自己傻呵呵地等了半天,烏拉那拉氏卻全然憋不出來一句話的架勢,氣得心口直突突,直接就諷刺出聲:“也不知佛祖有沒有那空閑理一理那些個無辜枉死的可憐人兒!”
啪!
佛珠猛地斷裂,一顆顆紫檀雕心經的佛珠眨眼間散落了一地。
烏拉那拉氏臉色瞬間青白,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滿地亂滾的佛珠,接著便仿若一口氣沒上來似的,雙手死死捏著胸口的衣裳,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紅唇大張著,飛快地吸氣吐氣,可依舊是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模樣。
“福晉!”
“主子”
眨眼間,滿屋子的奴才里三層外三層地把烏拉那拉氏圍的是嚴嚴實實,從外頭再瞧不見她一根頭發絲。
一群人烏泱泱地簇擁著中間的人繞過碧紗櫥,進了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