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笑著把杜若擁入懷中,手一下下順著杜若的腰背:“可怪不得娘娘疼你,前兒去瞧娘娘的時候,娘娘可是三句不離元貴妃。”
“是我的福氣,昨兒娘娘還差身邊的嬤嬤賞了我一套水頭極好的鐲子呢~還有我今兒戴著的這枝綠芙蓉的花簪,也是娘娘賞的。”活了這些年,這還是她頭一回接觸婆媳這種關系,雖沒有可比較對照的,但不得不說,能遇上德妃,不,太后這位婆婆,真的可以說是她的運氣了。
不挑事兒,不管事兒,對她溫和,對孫輩慈和,便是對烏拉那拉氏心有不滿,也只是無視,既沒有故意磋磨,也沒有冷眼嘲諷,就算偏疼些十四,動不動補貼小兒子,時不時還叫四爺給十四掃掃尾,也瑕不掩瑜,況且四爺如今都不計較這些了,她又何必再挑這些,他們六口小家好好過日子也就是了。
“我瞧著這兩套紅寶石頭面,色正,樣式瞧著也精細,倒是極適合十三、十四弟妹的。”杜若心里累得嘆氣,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那位老福晉了,哪有這么送禮的,就算這東珠比甲多少能鉆些空子,不至于叫人扯住話頭,可這紅寶石頭面可就過了啊!這正紅的色兒,就算她如今是貴妃,也是用不得的啊!
四爺瞧著桌子上那兩套異常顯眼的正紅,敲了敲桌子:“科爾沁的?”
“是扎薩克多羅冰圖郡王那位老福晉。”杜若嘆了口氣,她對這位老福晉難得有幾分印象,她是上任扎薩克多羅冰圖郡王達達布的嫡福晉,卻不怎么得達達布的寵愛,達達布在位的時間不算長,但每年大宴蒙古的時候,他帶的女眷從來都不是這位老福晉。
后來四六年的時候,他兒子繼承了爵位,一切才有所改變,可這位老福晉卻仿若被壓制后心中生了巨大反彈似的,她一再強硬地要求跟著兒子進京也就罷了,還不許兒媳一同進京,進了京之后又總因為不會說話還非要秀存在感惹了不少閑話,算算已有五載,依舊我行我素地固執不改。
四爺點了點頭,沒再繼續。
杜若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還是她頭一回‘吹枕旁風’呢~莫名有些不自在,好吧,她就是不爽宜什班第,你愚孝也就罷了,別連累她呀!自從她成了這元貴妃之后,前庭后宮有多少眼睛瞅著她,今兒這三件東西進了她這永壽宮,說不得明兒傳成什么樣呢!
她招誰惹誰了!簡直無妄之災!
“浣花,叫小喜子跑一趟,給十三十四福晉送去。”
“是。”
“你也不必小心成這幅樣子,朕總是能護住你的。”
杜若笑著蹭了蹭,貓四爺在她這兒總是刻意地很少用朕這個自稱,她明白他的心思,也就你你我我的不忌了,但這會兒這個朕卻不僅沒將距離拉開,反而叫人覺得格外的踏實,格外的安心。
“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爺本就忙,我能為爺做的不多,更不能扯后腿不是?”
“你呀。”四爺嘆了口氣,又笑道:“你阿瑪額娘怎么教的孩子?仲和和你的性子是一般無二啊。”
杜若猛地從貓四爺懷里退了出去,仰著臉問道:“二哥?”
“仲和不錯。”貓四爺瞅著那亮晶晶的眸子,別過臉去,本來到口的夸贊也只剩下了這一句。
杜若倒沒有發現貓四爺的‘刻意冷淡’,正喜不自勝呢!能得這貓四爺一句夸贊,可不容易!
“弘晏也是時候去上書房了。”瞧見女人心疼不舍的模樣,嘆了口氣:“先去上書房,至于阿哥所,等開春再搬吧,哈哈珠子前兩日便定下了,等后日叫進宮來給弘晏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