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系穩固、軀干壯碩,枝葉也越發的茂盛參天。
“兒子給額娘請安。”
杜若笑著放下手上的繡棚子,看著年近四十登基剛滿三載的兒子,催著浣花叫人把她先前給弘旿裁的衣裳取出來,叫弘旿去試試。
“額娘做的,不用試都知道再不能更合身了。”
“你呀,就知道哄我!”杜若臉上笑盈盈的,歲月好似格外的優待于她,寡居三載,依舊未損多少顏色。
“阿桂兵練得不錯,有幾分舅舅的樣子了。”
“嘎魯玳三日前誕下了一對龍鳳胎,把春和喜得馬都不會上了。就是扎布善氣得不行,她念了十幾年龍鳳胎沒著落,嘎魯玳這才頭一胎便得了。”
“這長不大的性子!她這個做人家額娘的還吃自家閨女的醋!”
“永璜媳婦又懷了,鄧宴說是雙胎,喜得他大醉了一場,一連幾日都頭暈腦脹的。”
當天夜里,圓明園辦了一場家宴,弘旿、弘晏、弘顯和扎布善帶著自家兒子姑娘孫子孫女聚了個齊全。
杜若高興,還把三年前的今天釀下的山托盤酒取出來,連喝了四杯,直到被最小的孫子攔著不叫喝了,才聽話地放下了琉璃杯子。
油黃的琉璃杯,一枝葡萄藤纏著杯身攀巖而上,藤上還掛著累累的葡萄果子。
第二日一早,扎布善遲遲等不見自家額娘用早膳,進去叫時,還沒踏進房門,便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心下就是一咯噔,腳步慌亂地闖進了屋,只見屋里跪了滿地的奴才。
她腳步慌亂的闖撞進側間,瞧見的就是跪在床頭哭得不能自已的浣嬤嬤。
“太后娘娘殯天了!”
···
等杜若再有意識時,只覺得渾身冰涼,仿若死尸一般,胸口處還黏黏稠稠的,接著滿鼻都是血腥氣,濃重的叫人喘不動氣。
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緩了半刻神眼前才清晰了些,先瞧見的就是一座大佛,雙眸微合,接著就是滿地的尸首和殘骸。
“嘶~”杜若被驚地下意識站起身,卻又被胸口的劇痛猛地拉回思緒,看著胸口的‘破洞’和前襟處滿是血污的衣裳,她只覺得腦袋越發的昏了。
不敢在遲疑,杜若直接從背包里取了那滴玉膏出來,吞入口中。
滾燙的溫度順著喉嚨一涌而下,瞬間流向四肢百骸,杜若甚至覺得自己都能試出胸口皮肉的生長。
一個時辰之后,杜若已經能靈活地穿梭在這座破廟之中了,若不是她此時渾身上下臭不可聞,任誰也不會猜出她剛剛才被一劍穿胸,差一點就死了。
不,原身已經真的死了。
杜若藏在佛像背后,閉著眼默默檢索原身的記憶。
沒有!
還是沒有!
什么都沒有!
哪怕再不愿,杜若也只能靠近并且觸碰尸體,以求能從這些人身上翻出什么線索來。
都翻了一遍之后,杜若把金銀首飾干凈的衣裳都收進了手機之中,又蹲回佛像身后,一邊借著儲物架上取出來的大桶礦泉水擦洗著自個兒的身體,一邊給腦中的信息簡單地做了個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