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戰廝殺了七日七夜,面對盡數了解自家獨門武功還精通易容之術的俑門賊子,所去者歸來的只有三成,甚至,其中大半都身受重傷,三五年內身亡者不知凡幾。”
沈儒青在蘇廣玉解釋時,便已回過神,放開了揪人衣領的手,一身孤寂地立于一旁,等到蘇廣玉說完,才淡淡地補了一句:“你這指尖青針,便是我外公清光先生的獨門絕技,自我外公亡故后,除了俑門賊子之外,便是我母親,都不曾學習過。”
杜若暗暗倒吸了一口氣,清光先生是沈儒青的外公,可沈子凡不是他爹么?
“哈哈哈哈!”吳承繼諷然一笑:“還要多謝老莊主送我的名字,承繼,我俑門注定有承有繼!二十年前滅門之仇,諸位,可是等的久了?不要著急,我們俑門,回來了!哈哈哈!額!”
杜若看著自絕而亡的吳承繼,心里就是一個咯噔,不僅沒生出對眼前突然死了個人的怕意,而是滿心滿眼的都被俑門盯上這四個字給占據了。
被人盯上不可怕,被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盯上,那可是大麻煩!
沈儒青臉色青白,閉眸半晌,接著連咳不斷:“咳咳,四爺,可方便叫人領我去客院?”
“三師兄。”
“是。”吳承喜一把揭開臉上的易容,對著四爺抱拳頷首,接著面朝沈儒青、蘇廣玉、劉曦又是一禮:“幾日來一直以易容遮面,實乃情勢所迫,晚上承喜再自罰九杯與三位謝罪。”
“三管事客氣了,”蘇廣玉一邊扶著好友一邊笑道:“儒青與我都明白的,情非得已,何論言怪。”
劉曦撇了撇嘴,笑著懟了一句:“我看是你這酒桶舍不得三管事兒獨占九杯菩提釀吧!說的那般好聽!”
“哈哈哈!蘇大俠喜歡菩提釀?我庫內別的不論,這菩提釀絕對是能管夠的。”
四人邊說笑邊離開了。
“青梧,去請后山那位來一趟廣義樓。”
“是,莊主。”
“剩下的,便勞煩二師兄了。”
“合該我來,莊主放心便是。”
杜若看著那個從剛才起就一直圍在四爺身邊、叫她覺得奇怪一直暗暗警惕的高壯大胡子漢子一揭臉上的易容,露出一張比尋常女子都白皙細嫩的臉來,嘴角就是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