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還挺懷念禿腦門編辮子的貓四爺的。
當初她可是給貓四爺編了不少辮穗呢!弘旿登基之后,她收撿出來了三匣子貓四爺常用的全裝進手機里了。
四爺一瞧杜若的表情就猜出她的心思來了,捏了下她的手,才對著老人拱手行禮道:“藥老,煩勞您了,實在是小子未婚妻前些日子中了穿心玲瓏,旁人解不了,否則,小子也不會擾您清凈。”
“得了得了。”藥老擺著手道:“盡整這些沒用的,跟你那個木頭腦袋的爹越學越像了!你說你小子怎么也不學點好!就算不學你太爺爺的滿肚子心眼、學學你爺爺的活潑勁兒也是好的啊,你說說你偏跟你爹學這未老先衰的脾性!
真是的。
當初老頭子與你太爺爺定好的,義吳山莊只要給老頭子容身之地一日,老頭子便不能再給一人下無解藥之毒,還要每年給你們醫十二個人,老頭子的確不是個好東西,但定下的約是不會違的!不像你太爺爺,滿肚子道道,說話還不算話!明明說好的比武,結果呢!呵!老頭子這些年凈給他照顧娃娃了!還比武!”
藥老嘴上雖抱怨個不停,但手上卻極為麻利地探上了杜若的脈。
也不知道是不是學武的本能,在這位要探她的脈時,杜若下意識想躲。
卻沒躲掉?!
明明沈儒青和蘇廣玉都說,單她這一手輕功,普天之下能超過她的不出五人的啊!
“呦!躡蹤步啊!老頭子可是好些年沒見過了,江小河這小子不成啊!這些年都沒進過義吳山莊一趟,叫老頭子想續個舊都不成!
唉?不是,女娃娃這年歲,你是江小河的徒孫吧?他兒子叫什么來著?是小魚還是蝦米來著?這年歲大了,腦袋不成了,啊!是一條魚!
你師父他怎么樣?長得像不像他爹?老頭子猜定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們家啊!祖祖輩輩都一個模樣,好認得很!那群傻子還說什么江水湍湍,來去無尋!呵,真是一個個都瞎了!幸虧老頭子不給人看眼珠子,不然,非得被累死!”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那條小魚也學他爹,教了人就跑?嘿,這倒霉脾氣還一脈相承了啊!”
“不是,我先前受過重傷,還中過毒,”瞧見四爺要張口,立馬道:“后來都養好了,毒也解了,但之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
“都不記得?有意思!有意思!”藥老運起輕功在屋子里飛快竄了兩圈,幾乎眨眼間就又落到杜若身邊,叫人根本連殘影都瞧不出,白嫩的手再次拽起她的手腕,邊細摸脈邊問道:“你是誰你可還記得?”
“不記得,什么都不記得,就是這武功,還是前幾日我們遇到危險時突然使出來的。之前,我以為我不會武的。”
藥老聽了便不再問,只閉著眼,接著手腕輕轉,從兩只袖間飛出十數根金絲,或挑、或纏在杜若身上。
驚得杜若紋絲不敢動。
藥老指尖或捻或勾,仿若在彈琵琶,懸空的金絲顫顫不停,半刻鐘方止,手腕又是一轉,金絲歸袖。
藥老往太師椅上一窩,兩條腿曲著踩在扶手上,別過臉去,不再看杜若,嘴里不住地嘟囔:“奇哉怪哉!怪哉奇哉!”
杜若與四爺對視一眼,兩人不自覺間便緊挨到了一起,手也握上對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