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一聽楚女士這話,就知道這位沒查過那張她給她的銀行卡,要不也不至于沒發現她已經五個月沒動過里頭的錢了:“我在京市那邊找了個兼職,掙的錢夠交學費和日常生活了,這些也都是我掙的錢買的,以后,您也不用給我打錢了,我能自己照顧好我自己的。”
一聽這話,剛才還美滋滋的楚菲菲臉色一板:“你說什么呢!你還小,花媽媽掙的錢有什么關系?你瞧瞧外頭哪個孩子花自個兒媽媽的錢還用多想的,你能掙是你自己的本事兒,攢著就是,媽媽該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的。”
“這個學期我就是這么過得,您不用擔心我在京市生活不下去。”
“這件事沒得商量,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掙錢的事兒等你畢了業再說,行了行了,都十一點了,咱們先吃飯。”
杜若無奈,知道楚女士的性子,也就不再提,等到下午去見安先生的時候,果然,又見證了一次變臉。
安廣森看著姑娘給自己的買的衣服,又瞧了瞧其它的幾大包,居然連他現任妻子、丈母娘和小女兒都有,一時間百味摻雜,感嘆道:“若若長大了,知道懂得爸爸的不易了。”
杜若隨意地點頭,以前每次原身去安先生新家的時候,還都是一副‘回家’的樣子,什么東西都不買,空著手去,安先生的丈母娘就總會用一種打劫的又來了的目光直愣愣地看她,說話也陰陽怪氣的,還老教安芯說她是來家里搶東西的,弄得安芯一見著她就哭著喊要她走。
而安廣森總是顧著小女兒,領著狼狽的大女兒離開,去小區外頭就近找個飯店匆匆解決一頓飯,畢竟他還擔心哭鬧的小女兒呢!哪敢走的太遠。
想到這,本來還算平靜的心又生出些許波瀾,把上午對楚女士的話又對著他說了一遍。
安廣森的反應倒是不如楚女士那般大,但也依舊停了笑臉:“我以為你在外頭這半年已經懂事兒,怎么?還怪我這個做父親的?”
杜若微微一笑,直接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沒有什么怪不怪的,你可以選擇偏向哪個,我也可以選擇我想要的生活,我不希望再摻和進你們倆現在的家庭里,每次都像是被防賊似的被防著,感覺很不好,我現在能養活我自己,何必為了生存給自個兒找不自在,況且安芯聽說支氣管不大好,還是別老哭鬧喊叫的好。”
安廣森被堵的一頓,他何嘗不知道丈母娘的心思,只是畢竟她是蘇安的母親,他還想要長長久久地和蘇安生活下去,不想因為過去的事兒鬧的如今美滿的家庭生出嫌隙。
“你也理解理解爸爸,畢竟她是你蘇姨的母親···”
“那誰來理解理解十五歲的杜若?被父母突然拋棄,一個人在本該肆意歡笑的年紀磕磕絆絆的學會生活,您知道十五歲的杜若是怎么學會炒的第一盤菜的么?您知道她當時被油燙的有多疼、哭得有多慘、有多無助么?您知道她為什么大夏天的卻從來都不穿短袖嗎?您知道高中三年從來沒有家長去給她開過家長會,班級里都是怎么議論她、孤立她、欺負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