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孔先生?”
“孔擎這個有兩分意思,”四爺提起他時淡淡一笑,迎著杜若好奇的目光只道了一句:“日后你見著他就明白了,他這個人,什么都敢做,但有兩樣絕對不會碰,一個,是煙土,另一個,就是叛國。”
杜若笑了笑,別過臉的瞬間摸了摸鼻子,給那位素不相識的孔先生點了一支蠟,在貓四爺這種人心里留下個什么都敢做的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杜若雖有些好奇那位孔先生,但沒想到,他們會見的這般快。
貓四爺離開滬上小兩個月,公務都快把書房堆滿了,候著等見的人都夠在會客廳支上四張麻將桌了,杜若只陪了他一會兒,就被那明里暗里的打量弄得渾身不自在,便跟貓四爺說想在成為朝九晚五的打工人之前出去玩玩,被四爺念叨了各種不準之后,才被放行。
那時候天色已近黃昏,杜若順著街道漫無目的地逛,愈發地覺得沒意思,正想著要不回呢!就瞧見那座霓虹璀璨的名為月宮的歌舞廳···門口正往里去的那個女人。
杜若挑眉,直接把發帶一拽,隨意地抓了兩下頭發,然后把發帶往手腕上一綁,系了個飄逸的蝴蝶結,就跟著走了進去。
里頭也一如外表那邊金碧輝煌,半點沒有月宮的仙氣飄飄,臺子上西洋樂隊演奏了一首外文歌曲,廳中不少男女相擁著旋轉輕移。
杜若直接往吧臺區一坐,透過吧臺上插著的熱情的大束玫瑰縫隙,正好能看見不遠處坐在遠離窗邊還緊靠綠植遮擋位置的假盛潔。
“小姐,要喝點什么么?”
“有果酒么?”
侍者一愣,來他們這兒可是少有見點果酒的,然后飛快應道:“有的有的,我們老板才進了一批琺國葡萄酒,說是極好的呢。”
“一杯謝謝。”
“好的,您稍等。”
杜若雖沒有一眨不眨地盯著假盛潔那邊,但耳朵卻一直朝著那邊,聽著那一桌路過了兩位客人一位侍者,還有一位舞女,就猛地一口飲盡了淺淺的杯底,順著耳中腳步的方向慢悠悠地往后門去。
月宮的后門并不如前門那般明亮光鮮,小道昏暗破敗,還混著不知是糞便還是嘔吐物的又酸又臭的味道,只有零星幾個人或靠或躺著。
杜若聽見那腳步聲越來越快,想著反正天色昏暗也瞧不清人臉,便把脖子上系的紗巾往臉上一戴,稍稍提氣,就飛快追去。
夜色中一顆同樣漆黑的飛蝗石正中前方飛快奔跑的人的腿窩,他隨之膝蓋一軟砰的一聲砸倒在地。
杜若趁著功夫正好敢到,一腳狠狠踩住他的后背,兩手把地上趴的人的胳膊相交一別。
“好漢!好漢!好漢饒命啊好漢!我兜里有錢,有錢,只要您能把我給放了,就都是您的。”
“我不要錢,”杜若拍了他腦袋一下,張口間卻成了一道低沉而粗啞的男聲:“說吧,誰叫你把紙條遞給那位小姐的?”
“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啊啊啊!好漢,英雄您松手!您松手,我說!我說還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