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將軍低低一哼,扭頭拉著自家夫人就往回走,卻不忘對管家說:“給她備身小廝的衣裳換上,從東角門走!”
“唉唉唉!你拉我做什么?我還沒問清楚呢?若若能有什么事兒?好呀!你們爺倆到底瞞了我什么?”
京郊竹園。
杜若瞇著眼打量一身文士衫的四爺,一席墨綠竹紋跪坐于案前竹邊煮茶,端的是魏晉雅士之風,只可惜…噗嗤一笑。
“爺怎么舍得把那套僧衣給換了?”
“若是再穿著它,怕是都以為我在這兒念經念的真成了菩薩心腸,苦海無涯,回了頭我就能饒恕他一般。”四爺頭也沒回,直接沏了一杯茶往身邊一放,之后才回頭笑道:“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說要在宮里盯著那個變數么?”
一聽這話,杜若就知道衛家肯定來人來求了,說不定還自己作死的拿過去的功績想要抵兒孫的過錯,然后正好刺到了貓四爺的小心眼上!
“我現在是青秀,替皇后娘娘出宮跑腿的,正大光明的出的宮。”邊說著,邊往貓四爺身邊一坐,一口就把茶杯里的茶喝了個干凈,如牛嚼牡丹一般:“況且,衛小將軍的事兒,難道不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么?”
若是衛彥真弱到連一個手無半點武力的女人靠的極近都察覺不到,那衛家也不用他們處置了,注定敗落。
“別回去了。”
“我沒事兒。”杜若往貓四爺懷里一窩,聽到遠處幾道短促的吸氣聲低聲暗笑。
四爺無奈地揉了這個促狹的腦袋一把:“你做什么逗他們?”
“我這是在幫您做測試呀!這才哪到哪呀就能露出破綻?根本不行呀!得再訓,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對了,給我包點竹葉,我爹最近喜歡這一口。”說完,一雙大眼睛就對著貓四爺眨呀眨的。
一把蓋住那對撲閃的大眼睛,貓四爺語氣淡淡:“利益關系、謀算權衡,我與杜將軍來做,沒必要摻和你進去。”
他知道她對于親情、甚至可以說各種感情的純粹執著,所以不愿意她牽扯進其間。
對于貓四爺的體貼,杜若瞇眼直笑:“那有什么我能做的,跟我說。”不過,那她便宜老爹是怎么知道的?
“有。”四爺直接一揮手,一個黑衣人從林中飛身而落:“本來想這兩日傳信叫你出來一趟的,正好你今兒也出來了,就一趟解決了吧!跟著他,去見七個人,能撐三個月的易容面具。”
杜若打量著這個與二三長的極像的男人,聽了貓四爺的話忍不住吐槽:“三個月?太費材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存貨都有限,還不如我一月送來一張新的做替換性價比高。”保質期時間久的都是當初那個世界的東西,存貨有限,相反這種月拋的,材料好幾個世界都有,這個世界同樣也有,用不著消耗她的存貨。
哪里不清楚這女人的想法,四爺好笑搖頭:“都隨你。”說罷,又看向一旁的黑衣人:“黑一,杜姑娘交給你,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是。”
一個下午,杜若繞了整個京城一圈,等回宮之后,只覺得心累。
再就是驚訝。
四爺這是想玩把大的啊!
熬了一夜,把東西做好,杜若清楚這東西的嚴重性,不放心交給其他人,于是又以青秀的身份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