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張了張嘴,禮貌地笑了笑才道:“···那天趙助給我看的照片里有您。”
“啊!”周豐衣點了點頭,然后左右瞅了瞅:“你來這是?”
“搬了新家,想挑兩盆綠植。”杜若沒有說為什么會在J市,因為她清楚,他定是都清楚的,就像曾經那樣,她做的所有事,無論是對的也好,錯的也罷,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從來都不會跟她說你這事兒做的對,以后就該這么做,或是你這里不應該這么做,你應該如何如何,更不會插手她的任何事兒,哪怕,哪怕她被欺負的抑郁到差點自殺···
“這樣啊,那挑好了么?”
“我才來沒多久,又不懂這些,都挑花眼了,這不還正挑著了呢。”
“啊!好。”周豐衣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果然!
杜若垂眸的瞬間心里泛上星星點點的苦澀,他還是他,明明喜好養花草還養的極有心得,卻絕不會在聽說她要養綠植且還不會挑的時候說幫忙,永遠就是在一旁靜觀她的人生,仿佛,她就是一部戲里的人一樣。
一時間腦中深處的種種記憶全部一涌而出,杜若心里不禁生出了些怨氣,怕情緒失控,只匆匆道了一句:“時候也不早了,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了。”就立馬離開。
卻沒有見到身后抬起又無力放下的胳膊。
“董事長,您,沒事兒吧?”姍姍來遲的趙助看了眼趴在董事長旁邊哭嚎自己的花的男人,緊忙上前插在兩人之間,然后才小心翼翼回頭對著周豐衣問道。
周豐衣良久不語,直到看見遠處的人影漸漸化作一個小黑點,才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心情被影響了,杜若也就沒有再繼續逛下去,直接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又給貓四爺撥了個電話,知道貓四爺今晚不回來,就不打算做飯了,慢悠悠在路上晃,打算隨便找家店進去墊墊胃,可也不知道她怎么走的,居然來到了古玩一條街。
雖說是古玩一條街,但這條街上外頭擺攤的九成九的都是現代工藝品,至于開鋪子的里頭能有多少真的,就不知道了。
同樣都是40加50加的人居多,但這邊年輕的面孔也不少,還有一家三四口同行的,這些多半是來旅游的,把這當景點打卡了。
反正來了也是來了,就逛逛唄!
聽說這些擺攤的都特別會講故事,倒不妨蹭兩個緩解下心情。
正好路過一家攤子,說的好像是挺熱鬧的,杜若就停下往那一站,打算蹭節課,然后:···
“喜歡雍正呀!那姑娘您可來找了,我跟您說呀!您瞧著這件了沒有,這最上頭,是貼金彩夔龍形雙耳,這瓶口這一圈是青花纏枝花的樣子,下頭這一圈是松石綠釉,這一圈是窯變釉,再下頭是斗彩纏枝花,這圈是東青釉印花,它下頭是霽藍地描金開光彩繪吉祥圖,它下頭是仿哥釉,這圈是青花纏枝花,和瓶口那圈一樣的,這圈是綠地粉彩變形蓮瓣,它下頭是紅地描金,最下頭是仿官釉!您只要買下這一個瓶子,各種就都湊了個齊全我跟您說···”
那小姑娘看著瓶子有些猶豫:“四爺喜歡這樣的啊!”然后湊到同伴耳邊低聲嘟囔:“這審美怎么瞧著像臘八粥呢!”什么東西都擱一起來個大亂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