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迎上去,臉上掛著卑微的笑容,從兜里掏出一個銀幣塞到城衛手里,那城衛瞥了車上的人一眼,伸出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打了海登的腦袋一下。
城衛惡聲惡氣的罵了一句粗話,姜妗沒聽清,倒是聽清楚了他接下來的這句話,他對海登說,“你得交五個銀幣才能進城!”
海登一怔,他躊躇了一會,“怎么會是五個銀幣,以前都是一個銀幣算四個人。”
“是啊。”城衛斜著眼看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一個銀幣算四個人頭,可你跟這老家伙算是人嗎??”
他這話一落,旁邊的另一個城衛十分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徒留海登一個人臉色青白交織,格外窘迫。
矮人族如今的處境已經這么艱難了嗎?姜妗皺了皺眉,她看不慣城衛的這副德行。
城衛見海登不說話,唰的一下從腰間掏出長劍,高聲罵道:“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要進城就快交錢,不進趕緊滾,別擋著城門口!”
“大......大人!”海登害怕的下意識舉起了手,說話都結巴起來。
姜妗心里一緊,正欲要上前,一旁的沃利斯卻比她更快,沃利斯從牛車上跳下來,畢恭畢敬的和那兩個城衛低聲交談了什么,又從兜里掏出銀幣,三人墨跡了好一會,那城衛才讓放了行。
海登垂頭喪氣的上了牛車,沃利斯摸了摸他的頭以表勸慰。
“城主不管嗎?”姜妗皺著眉看向那兩個又開始新一輪收過路費的城衛。
“這里的城主是個沒落貴族,因為沖撞了光明使被發落到這里,他沒什么管理才能。”沃利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阿利坎特城的情況。
但是隨著進入城門后看到四周的街景,姜妗才領悟過來,沃利斯說這位城主沒有管理才能真不是個空話。
四周街道空落落的,一路走來似乎很多的商鋪,但是那些商鋪都大門緊閉,毫無生氣,偶爾有一兩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夫人裹著頭巾帶著一筐子東西,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走遠。
走了好長一段路,姜妗才稍微看到了一點人氣,不遠處一家小酒館亮著燈,不時有人來往,伯特駕著車往酒館去,然后把牛拴在外面的柱子上,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推開門走進去。
“去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沃利斯邀請道。
姜妗看了看這家破舊的小酒館,雖然看上去年代久遠,但是里面散發出溫暖的氣息,混合著酒水的香味,確實是個好落腳點。
可是姜妗并不是個貪圖那一點舒適的人,她和懷里小家伙的目標太明顯了,姜妗怕那些奴隸販子找過來,而且跟沃利斯一行人走的話,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姜妗想要跟他們在這里分別。
“不了,我想,我也是時候離開了。”姜妗朝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很感謝你們在樹林里救下我。”
話畢,姜妗毫不猶豫的脫掉那件雪兔毛披風,朝牛車旁的三人鞠了個躬,摟著懷里的小家伙,頂著寒意刺骨的風雪和身體帶來的巨大疼痛離開。
海登似乎想叫她,但伯特攔住了他,“走吧,不用管她。”
“她沒有御寒的衣物,要凍死的!”海登急的團團轉,他第一次反抗了老伯特的話,小小的身子飛快跳到牛車上,一把撈起雪兔毛披風想追上姜妗。
可剛走兩步,忽見有金色的東西順著雪兔毛披風滾落下來。
海登低頭一看。
那是五個金光燦燦的金幣。
“這!?”海登瞪大了眼睛,連忙趴在地上把金幣撿了起來,疑惑地看向老伯特。
老伯特將金幣拿在手中,看了半響,沒多說什么,只叫沃利斯和海登,“喝酒去吧,她還輪不到你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