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曉和蘇老燦坐馬車趕到燕兒酒樓,李慶生和李靜楠早已等候在此。
四葷兩素六個菜已經上了桌,桌案中間,還擺了一瓶陳年釀。
蘇老燦帶蘇夕曉一進門,李慶生和李靜楠便起身迎過來。
畢竟是讀書文人,寒暄客套說一堆,蘇老燦只連連稱好,各自介紹過后,四人便依長幼高低排位落座。
李靜楠很殷勤,蘇夕曉自一進門,他就很是中意了。
蘇老燦父女沒來時,李教諭特意召了伙計來,給了銀子打聽了蘇家的粗略情況,提到蘇老燦的閨女蘇夕曉,伙計自當是毫無上限的夸,快把蘇夕曉夸成了一朵花。
如今見到真人,俏麗動人,嫵媚精干,李靜楠頓時心跳加速,是徹底的動心了。
李教諭自當看出了兒子的意。
與蘇老燦干了兩盅酒之后,便是連連感謝蘇老燦對李靜楠的救命之恩,“順便”再把兒子一頓夸,恨不能連他穿開襠褲時的趣聞,都要挖出來說上一說。
蘇夕曉本著多聽少說話的晚輩原則,一直悶頭吃菜。
可惜這酒樓貌似高檔,手藝比陳小睿差的太遠,就這還是同谷縣第一酒樓?
可是讓人很失望啊……
寒暄客套說得格外熱鬧,親切的會面已經過去大半。
蘇老燦余光一掃,就見蘇夕曉在悶頭發呆。
難道閨女還沒感覺到今天這餐的真正目的?
王衙役和方牢頭都說曉兒姐聰明絕頂,見了面立即就能懂。
可她貌似是真不懂啊……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李教諭找蘇老燦攀談說話,給兒子使了眼色,讓他找蘇夕曉單獨聊聊。
“蘇小姐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李靜楠沒話找話。
蘇夕曉琢磨了下,“吃飯,睡覺。”
李靜楠一怔,“沒有什么愛好嗎?比如彈琴?繪畫?”
蘇夕曉:“畫手術工具圖算嗎?”
“啊?蘇小姐喜好果然與眾不同。”李靜楠訕笑兩聲,又想了其他話題,“那蘇小姐平時讀些什么書?”
蘇夕曉:“讀書?我不需要再讀書了吧。”
小中高大研加博,她已經讀了二十三年了,還讀?都已經讀的要吐了……
李靜楠聞言傲嬌得道:“學海無涯,學無止境,即便是女子,讀過女訓女戒,四書五經也是要看一看的,哪怕不懂其中深奧的道理……當然,我也愿意講給你聽。”
蘇夕曉靜靜地看著他,李靜楠被盯得有些慌。
“呃,蘇小姐?怎么了?”
“沒事,李公子稍坐一下,我去去就回。”蘇夕曉起身出了雅間,蘇老燦立即跟隨離去。
父女二人走到角落處,蘇老燦追著把她攔下來。
“曉兒,這李公子不錯,俊朗非凡,又是新中的秀才,書香門第家世也好,而且他父親溫文爾雅,主動前來說親,誠意十足……”
“爹,你沒看出點什么嗎?”蘇夕曉已經明白是相親。
“什么?”蘇老燦問。
“他額頭暗淡無光,發絲稀疏不密,面色白皙浮腫,眼瞼下垂黯黑,爹,還用我再多說嗎?”
“唉喲,你到底想說啥,你都把我說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