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琛看向李慶生,嘲諷的眼神,讓李慶生恨不能鉆了地縫去。
“大人,小子冒犯,請大人多多包涵,改日定當主動賠罪,家中有事,暫且先行一步,告辭。”
李慶生起身拱手,拽起李靜楠便往外走。
眨眼功夫便已下樓上車……
屋內只剩下沈南琛、蘇夕曉和蘇老燦三個人。
蘇夕曉撓了撓頭,一臉好奇的問著沈南琛,“大人,您的確沒給他答案啊。”
“笨!”
沈南琛彈了她一個腦瓜蹦兒,起身撣了撣長袍,背著手揚長而去。
蘇夕曉揉著額頭,一臉懵逼,“我笨?我的確沒聽懂啊,爹,你懂了嗎?”
蘇老燦五味繁雜的看向蘇夕曉,一張臉苦成了老黃瓜,“閨女啊,你可長點心吧……”
……
李靜楠跟隨李慶生上了馬車。
“爹,您怎么這樣就把我拽走了,他沈南琛憑什么來干擾我的親事?簡直欺人太甚!”
李慶生一臉落魄道:“他問的那些話,你都聽不懂,我看你明年也不用去搏鄉試了。”
“他根本就是心虛,繞著彎子不肯承認他殺人如麻,嗜血如魔,不是一個親善的父母官!”
“親善有什么用?親善能治住匪賊?親善找回賑災銀兩?他沈南琛無論如何狠戾嗜血,他就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李靜楠尷尬羞憤,“那我不管,他憑什么不答我的提問,還、還否了我的親事!”
“你不配。”
“什么我不配?”
“他提出的問題,你一樣都沒接住,甚至連家中的支出都不清不楚,這證明你根本沒有為朝為民獻身擔當的用心,你只想升官而已!你不配得到他的解釋,你不配惦記他沈南琛看中的女人,說到現在你還不懂嗎?!!”
李慶生說到最后已經接近怒喊。
這不僅是對李靜楠的憤怒,更是對他自己。
子不教、父之過,他的確是對兒子太縱容了。
李靜楠想到沈南琛摁住蘇夕曉的手,一臉難堪,頭頂發綠,“我今年才二十一歲,我怎可能什么都懂,那蘇夕曉看似端莊賢淑,原來如此無德。”
“沈南琛今年二十余三,只比你大兩歲而已啊。”
李慶生連連哀嘆,“兒啊,秀才說的好聽,在一縣一地有那么幾分薄名,可若想再往遠處飛,首先要學的是本事,是挑戰,是自否,不是只會給能力超過自己的人挑毛病啊!”
……
李家父子的插曲,蘇夕曉并未記掛心上。
但蘇老燦自此之后,再也不提相親之事,這倒讓蘇夕曉很是開心。
開鋪關鋪,治病救人,每日挑剔陳小睿的廚藝,吃點合口味的,偶爾還和肥白膩一膩,特別是雨季夜晚潮涼,有肥白暖床,蘇夕曉睡得格外踏實。
經歷過一次同生共死,肥白自動升級為蘇家的重要一員。
每日上桌的雞鴨魚肉,都有它單獨一份兒。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已入深秋。
樹葉變黃,好似天空下著落葉的雨,雖然唯美,卻更顯凋零。
同谷縣城靜謐了整夏,就在八月十五中秋節的當天,朝廷下旨,升沈南琛為和州府少府尹,元旦入職。
大人升官,縣城歡慶。
就連慶功宴席都接連吃了好些天。可歡慶之后,便是離別的落寞。
蘇夕曉最不喜離別。
所以分別的席,得到請邀的賓客中,只有她一個人沒有露面,搪塞的借口也很完美,守著藥鋪和病人離不開,讓蘇老燦和郭奴兒前去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