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來一雙小眼睛看了看兄妹倆。
想拿錢擺事?
可這事行不通啊……
他悠哉悠哉地端起茶,抿了兩口才說道:
“三個月時間太久,根本不可能,而且這事兒你們找我也沒用啊,得蘇醫官自己答應才行。”
柳映之有些驚:“可她是醫務局的醫官,歸主醫官大人您管轄啊。”
王友來敲了敲桌邊兒自嘲道:
“你逗我嗎?她蘇夕曉初來乍到,便獨身救一百三十幾位漁村災民,我這主醫官的救治數量,加個零都比不過她救治人數的一半,我還管轄她?她現在是醫務局的祖宗,我都得求著人家好嗎?”
柳映之忙道,“您是領導全局之人,不能以救治災民的數量自評,這對您不公平。”
“蘇夕曉是沈少府尹的人,隨時隨地聽沈大人調令安排,都不用在醫務局坐班,更不可能去你柳家暫住。更何況,醫務局的醫官放著其他活計不做,單去你柳家伺候雪兒一個人,這說出去也不像話吧。”
王友來茶碗一撂,給話道:“蘇夕曉性格冷漠,但醫術卓絕,你們就乖乖聽她指揮,不一切都是為了腿嗎?這點事較什么勁兒?”
柳映雪狠狠拍著輪椅,恨不能將扶手拍碎:“那她就給我弄這么個東西?走在路上,所有人都嘲笑我是瘸子,她就是沒安好心!”
王友來眼前一亮,“喲呵,你剛剛一進門我就瞧見這物件了,沒想到是蘇醫官給你做的?這可真是奇了,稍后我讓醫務局也出面買上幾個備用,有這物件在,什么殘了傷了瘸了的,都不用搬來搬去的麻煩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顯然王友來是不打算賣柳家這個面子。
柳映雪的臉憋成了紫茄子,眼淚汪汪,只想發火。
可王友來不是個善茬,柳映之也知道他的背后是推官劉大人,想到父親讓他帶妹妹前來、沒有親自出面,或許怕的就是跌了體面?
心中猶豫不定,柳映之只能又寒暄幾句,帶著妹妹訕訕離開。
二人憋一肚子火氣離去。
肖方自然看在眼中。
劉宏炳看他在低頭眼珠子亂轉,禁不住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肖方不屑道:“我是在想,你會不會為了討好,去找蘇夕曉告狀而已。”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你倒是去啊,正好緩和緩和你與蘇醫官的關系,免得往后相見太尷尬。”
劉宏炳的嘴巴也不饒人,冷哼一聲,率先離去。
肖方朝旁呸上一口,心中小算盤劈啪作響,開始盤算怎么借個機會搞搞事,難不成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
姥姥!
隔了兩日,蘇老燦讓木匠鋪老板給醫務局送去輪椅,王友來道謝之后,壓根兒沒提柳家的事。
但接下來的時日,蘇夕曉陸續接到醫務局派遣的活兒,都是各大府邸的夫人小姐們。
病的不重,卻總感覺病入膏肓,是不治之癥。
說上幾句實話還不愛聽,對蘇夕曉不是橫眉冷對,就是頤指氣使。
“我終于知道醫務局的診費為何收得那么貴了,這根本就是精神損失費啊。”
蘇夕曉晚間吃著陳小睿做的八爪魚燉紅燒肉,向來不喜歡吐槽病人的她,也禁不住抱怨幾句。
“就今兒那位禮房典吏的夫人,只是偶爾失眠多夢,經期不穩而已,就開始懷疑是不是影響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