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蘇夕曉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她走之前給開的藥已經喝完了,醫館留下的小大夫不敢再給開方子,除卻換藥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您倒是快把蘇夕曉找回來啊!”
柳映雪每天都會派人來問,今兒沒忍住自己來了。
王友來只覺得今天出門不利,說話的語氣也透著一點不耐煩:“不是給你換了肖方嗎?你還找蘇夕曉作甚?”
柳映雪眼淚都快流下來,“那個肖方說,我的腿一定會留下后遺癥的,根本治不好,是蘇夕曉胡說蒙騙我。王大人,你們醫務局到底能不能有點兒靠譜的人啊!”
王友來冷哼道:“你信肖方啊,還是信蘇夕曉啊?”
“我當然相信蘇夕曉……”柳映雪有些虛。
王友來頓時火冒三丈開噴了:“當初攆她離開醫務局的,數柳姑娘您嚷嚷的最歡吧?投訴信一天三封往我心坎子里塞,還逼著我去找沈南琛,硬要給蘇夕曉從醫務局除名?”
“現在你跟我說要蘇夕曉回來給你繼續治病?”
“你當醫務局是你們家開的啊!”
柳映雪扭扭捏捏咬唇道:“我也沒想到其他醫官醫術這么差啊。”
王氏跟著附和道:“就是,好端端的醫務局,就只有她一個蘇夕曉,這都什么事兒……”
王友來冷呵,“呵,我倒是覺得蘇夕曉走的對,我若有她這份本事,我也不在醫務局干了!”
王氏道:“說這話有何用,你還是盡快把她找回來。”
柳映之道:“我們可以多付銀子,只要她肯回來治我妹妹的腿。”
“別找我,我叫不回來。”王友來頓時拒絕。
柳映雪不服,“你是主醫官大人,是她的上司,她憑什么不聽。”
“呵,我是她上司,可沈南琛是我祖宗,有本事你們就去找沈南琛,都別來找我!”
王友來拂袖一甩,大步流星離去。
而此時此刻的沈南琛,正翹著二郎腿,在看推官劉銘送來的信。
篝火燒得很旺,看過之后,他直接把信扔了進去。
趙石喆很是幸災樂禍,“之前恨不能把曉兒姐的骨頭都啃干凈,現在想求她回去?嘿嘿,沒那么容易嘍。”
沈南琛看向遠處正在給傷兵包扎的蘇夕曉,“今兒天氣合適,安排一艘船下午出海,炊事兵也叫上幾個。”
“在海上過夜嗎?”趙石喆的眼神頗曖昧。
沈南琛撿了一根木棍,扔進篝火中,“全都準備上,隨機應變。”
趙石喆領命立即去辦。
沈南琛拍拍掌心的灰塵,背著手朝蘇夕曉走去。
蘇夕曉正在給一名傷兵的殘腿做恢復治療。
受傷時因隨意包扎,造成皮肉潰爛,已經爛得能看到骨頭。
酒精清洗傷口,花椒鹽水做局部麻醉。
剪切掉潰爛的皮肉,并未縫針,只能先敷藥。
“因為潰爛面實在太大,此時縫合不利于新肉的生長,但前期工作必須要做好,如若清洗不凈是絕對隱患,很容易引起高熱不退,甚至病死。”
“受傷時如若身邊沒有大夫,先撕下衣襟布條,捆出手臂、腿部末端,防止流血過重,清洗傷口之后,再用繃帶包扎,但是不要包扎過緊,以免讓傷口凝死,不然大夫趕到,清洗傷口時會很麻煩。”
蘇夕曉一邊說著,一邊演示。
隨軍大夫們圍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