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曉上午在家中歇個夠,下晌之時,便吩咐陳小睿準備馬車,去聶家探望老太太。
沈南琛今日主管巡察,趙石喆和張師爺隨同,所以只有蘇夕曉獨自去聶府。
聶家人恰好都在老太太院中守著。
見蘇夕曉為老太太換藥,也都探奇的過來看。
看著細密的傷口痕跡和青紫骨肉,聶東陽愣愣的有些傻,聶軍武眼圈濕潤,轉過頭,只自責對母親體恤不周,是不孝之子。
聶軍良看著一條條細密的針腳有些驚,雖說對蘇夕曉已有認可,卻沒想到縫針的手藝都如此精湛?
怪不得能獨自救災民百人,這丫頭,的確是天賦良材啊……
蘇夕曉為老太太重新更換了傷藥繃帶,恰好聶軍良身體不適,便開口咨詢道:
“前日得知老太太身體不虞,我就急著往回趕,馬過洼地之時,肩膀被震了一下,這兩天總是有些不靈活,不知可有什么法子能緩解?”
蘇夕曉已經是聶家的專職醫官,此時有責任幫聶軍良瞧瞧。
摘掉為老太太換藥的手套,蘇夕曉認認真真打量著聶軍良,“有舊傷?”
聶軍良自嘲:“年輕時摔過兩次,不當回事,年紀大了,病就上門了。”
讓聶軍良坐在凳子上,蘇夕曉的手便從他脖頸開始往下摸。
聶東陽倒嘶兩聲,眼神復雜。
看著蘇夕曉嫩白小手在他人身上摸來摸去,怎么這么不順眼?
也幸好這是他三叔,換成老爹他一定去阻攔。
兒媳婦兒哪能給公爹做正骨?
怎么想都覺得不合理啊……
聶東陽在獨自異想天開,蘇夕曉開始為聶軍良正骨。
雙手靈巧卻有力度,揉按之余已經開始調整肌肉松緊和骨骼位置,在角度恰當之時,“咔吧”兩聲清脆。
聶軍良晃了晃手臂,驚喜道:“嗯?好了?”
蘇夕曉叮囑道:“輕微錯位不嚴重,稍后我開方子,讓裴羽熬好膏藥再為您敷兩貼,冬季注意風寒,千萬不要貪涼。”
聶軍良又起身晃悠著,的確一點不疼了,“嘿,神了,難怪南琛這么信賴你,這手藝,京里都沒幾個大夫比你強,大哥,你的腿骨也有傷,讓蘇醫官為你看看。”
聶軍武稱贊:“不急,改日,改日。”
“咳咳咳!”聶東陽喉嚨差點咳出來。
好端端的說什么沈南琛?
搶女人時,那可不是他兄弟!
蘇夕曉與叔侄二人正敘話,王海又帶進來一個人。
來人看到蘇夕曉,便一溜小跑奔過來:
“曉兒姐,我可終于找到你了,醫務局今兒休沐,準備集體大聚餐,訂的是和州府最貴的宴賓樓,你這邊如若忙完了,我們就直接過去吧?”
王友來給聶家長輩們請了安,不出意外的很冷場。
他們已經聽聶東陽八卦過蘇夕曉被設套,險被清出醫務局的事。
這事做的有些過,即便沒有聶家在,沈南琛也不會容。
如今王友來到聶家直接找這丫頭走捷徑,想法是好的,就是手段有點臟。
但聶家也不會為蘇夕曉與王友來無端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