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幸災樂禍,若非張師爺嚴重警告他不許將事情挑破,他真想把事情掰開揉碎了給曉兒姐說一說。
蘇夕曉唉聲嘆氣,頭大如斗,“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吃錯了什么藥了……”
聶東陽得知蘇夕曉終于忙完,樂顛顛的帶著王海就進診療室。
剛一進門,就“嗷”一嗓子。
眼前發黑、雙腿發軟,手指頭指著前面哆哆嗦嗦牙齒打顫,“什、什什什么鬼東西這是!”
王海順他指的方向一看,也頓時嚇了一大跳。
一具完好無損的人體骨骼豎在角落,油光燈四面照射,乍眼看去,恐怖無比。
好好的醫館擺這玩意兒?
魂兒都要嚇沒了……
蘇夕曉懶洋洋地瞄一眼,“這是人體骨骼,為病人們講解復建時用的,呵,就這膽子,還是個男人?”
之前張卓來醫館,也嚇了一大跳。
所以提議蘇夕曉把骨骼搬到診療間掛上個拉簾,需要講解復建時再搬出來,如若病人不需要,就找個簾子蒙上,別外露。
今日診療的最后一個病人髖骨有傷,她講解之后還沒來得及蓋上……
聶東陽輕咳兩聲回了回魂兒,硬撐著從外走進來。
“我就是突然看到嚇一跳,平時自當不害怕。”
場面尷尬,他沒話找話,“這玩意兒誰給你弄的?手藝不錯啊,做的還挺逼真。”
蘇夕曉幽幽道:“這是趙石喆在死刑犯身上扒下來的。”
一層雞皮疙瘩在主仆身上乍起,剛剛回過的神又飛了……
“有什么事,說。”
蘇夕曉真的很餓,想著陳小睿今天要做的香辣蟹,她口水橫流,肚子都已經咕咕叫了。
聶東陽平了平心神認真道:“我想跟你拜師學藝。”
蘇夕曉杏核眼一橫頓時就要噴,聶東陽連忙搶著先交待,“你先別急,那些復雜的診脈開方子我不學,我只想學按摩正骨,就學這一項,就這一項。”
“為什么?”蘇夕曉有些意外。
本以為他又胡鬧,卻還煞有介事,只學推拿正骨?
“我是想著老太太如今腿腳不好,你又不能天天在身邊陪著,所以我學點手藝幫她按按摩,豈不是正好?”
當然,若她嫁到聶家,也能天天陪著。
可這話聶東陽不敢出口,只敢偷偷地內心幻想幻想。
蘇夕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說話。
聶東陽被盯得心中有點虛,“不是你說的老太太需要外力幫忙舒筋活血嘛,我是什么都不會,教我的確有點難,但束脩我可以多付啊,你說多少是多少。”
“我答應你。”蘇夕曉道。
“我知道我笨……嗯?答應了?你居然答應了?!”
聶東陽一怔,想好的說辭沒吐完,她居然答應了?
王海也是有些迷。
還等著少爺被灰溜溜的攆回家呢,這母夜叉怎么答應了?
蘇夕曉杵著小臉輕聲道:“怎么?我答應了很奇怪?”
聶東陽嘿嘿一笑,“沒,就是沒想到,本以為你會拒絕的……那個束脩多少,你說吧,我都答應。”
蘇夕曉當然不會不要錢,“銀子你當然必須給,之所以答應,是我突然想起沈大人曾評價你的一句話。”
提起沈南琛,聶東陽頓時醋意橫生,“那混蛋說我什么了?他肯定胡說八道污蔑我,你可千萬別信他。”
蘇夕曉淡淡地道:“我當然可以不信,但他說你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