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張卓斥罵白眼狼,蘇夕曉像看“白癡”一樣的瞪著他。
“陳小睿每晚都做夜宵送去府衙給大人吃,只有你悠閑無事的每晚來我們家蹭飯,還指責我是白眼狼?你要臉?”
“那飯也是陳小睿做的,陳小睿送的,與你有什么關系!”
“可付買菜銀子、指定菜譜的人是我啊。”
蘇夕曉余光睹見陪蘇老燦喝酒的聶東陽。
家中伙食太好,連聶東陽的臉都肥了一大圈,菜譜是不是要改改?總不能把他們吃出個三高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卓心事重重,吃過飯就先回了。
翌日蘇夕曉起來吃早飯時,裴羽才把昨天打探的消息告訴她。
“昨兒回來的晚,多見了幾個朋友,聽他們說,鋪子里經常會遇上多拿藥的病人,很常見,不是稀奇的事。”
蘇夕曉驚愕了,“常見?他們也給?”
裴羽啃著包子道:“當然給,又不是不付錢,鋪子里巴不得多賣點藥呢。”
蘇夕曉頓時一臉懵。
裴羽輕咳兩聲,猶豫了下,還是把話說了,“曉兒姐你也別較真,他們不當醫治病人是積德,只把這當成生意,何況那些鋪子里的草藥多吃點也死不了,因為里面都會摻草料,藥效根本就不夠……”
蘇夕曉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可見裴羽又肯定的點點頭,她突然不知這話怎么接。
摻草料?
治病?
這也是人干事?
她只覺得手里的豬肉包子都不香了。
吃過早飯去醫館,蘇夕曉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低沉。
也不知是因為小雨淅瀝瀝不停,還是因為早上裴羽的那句話,終歸情緒就是高亢不起來。
臨近傍晚,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進了醫館中。
衣衫襤褸有些臟,骨瘦如柴的五官因疼痛皺做一團,幾近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流著鮮血的右腿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似巨大煎熬,好似只吊著一口氣,硬撐著爬到了醫館中。
蘇夕曉連忙讓裴羽把他摻上了手術床。
“你這是怎么傷的?”蘇夕曉去除捆綁的布條,那條小腿顯然骨折,可依照傷勢程度來看,恐怕是被人打的。
少年疼的臉色蒼白,說話都有氣無力,“我有錢,有錢。”
少年用力撕著掛在腰間的破口袋,露出刺目的光亮白銀,與他的身份衣裝并不匹配。
乞丐?
裴羽看向蘇夕曉。
蘇夕曉直接道:“為他清洗傷口,治傷為先。”
“是。”裴羽去準備醫用酒精和鹽水。
蘇夕曉則去消毒手術刀針、鑷子縫線。
小腿骨折。
裴羽清洗傷口完畢,蘇夕曉又用花椒鹽水為他麻醉,挑揀出傷口內的泥土殘渣和碎屑,隨后認真縫合,再用木板捆綁。
小小年紀、骨瘦如柴,那腿骨還不如趙石喆的手臂粗壯。
若是乞丐,袋子內的銀兩又是從何處而來?
這少年的身份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