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琛知道她心疼,直接替她做了主,“明日我讓張卓去府衙,將她戶籍落在你名下,她母親那邊你不用管,這個人不會出現了。”
蘇夕曉眼睛一瞪,看向他:“大人,不是吧?”這就要把那個女人滅口嗎?
沈南琛看出她在想什么,禁不住彈了她的腦瓜一指頭,“我是那么殘忍的人?”
蘇夕曉立即笑燦的吹捧道:“當然不是,大人是最善良的人。”
裴羽頓時嚇了一跟頭。
一個孤身殺山匪近百的人、一個殺贓官海賊血流成河的人,曉兒姐居然說他善良?
她是怎么把這兩個字和沈南琛搭在一起的?
愛情不僅會讓人變白癡,還會讓人瞎了眼嗎?
裴羽忍不下去,灰溜溜的離開。
蘇夕曉縫完最后一針打好了結,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似泄了氣的球,真是一動都不想動。
沈南琛為她倒好了水,“稍后讓裴羽來包扎,我們回去?”
蘇夕曉搖了搖頭,“今晚我要守在這里不能走,雖然我挑揀的很細,也縫合的很細,但畢竟涉及到胸骨損傷,很容易出現開放性氣胸……”
“氣胸就好似之前在同谷縣,有一名匪賊突然腹部膨脹的癥狀,必須緊急救治,否則非常危險。”
“今晚我也不能睡,就在這里熬一宿,大人不妨先回吧,若沒有你,我真不知道這小丫頭能不能保住命。”
沈南琛借口為她按摩,揉搓著她軟如棉絮的雙手,“不回了,我陪你。”
拒絕的話到嘴邊,蘇夕曉卻沒能吐出來。
她的確希望他就在身邊。
因為她心底萌生了孤獨感。
“天啊,我就覺得忘記什么事,我忘了你大哥的邀請宴!”
蘇夕曉突然想起沈西贐,再看了下時辰,恐怕早就錯過了。
沈南琛自當不在意,“沒關系,下次讓他重新請,反正他也不差錢兒。”
蘇夕曉“噗嗤”笑出了聲,整個人就倚靠在他身上。
一只手被他捏在掌心,另一只手端著茶杯灌上幾口水,姿勢曖昧,聊的卻是小姑娘的病情……
與此同時,兩道人影在診療室外悄悄離開。
即便腳步放得很輕,但踩動地面的泥沙聲,也不出意外入了沈南琛的耳。
沈西贐走到醫館外,束手站立,心中復雜,一時間不知能說點什么。
張卓早已驚出了一身汗。
可見沈西贐遲遲不開口,他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從這個小姑娘進了手術室,他們就沒離開過,情況危急,救人一命,的確是救人一命啊……”
“這就是幫老二在同谷縣審訊三個山賊的小大夫?”沈西贐一直猜她是什么樣的人,卻沒想到,是個讓他無法用語言評價的人。
張卓點頭道:“來和州府時趕上海盜襲村,她單獨救了一百多位漁民,包括駐港軍中的醫療小隊也是她組建的,此女的確有點兒歪才。”
沈西贐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南琛的好幫手。”
張卓無語,那位爺哪是只想找幫手?他是想連人都娶回家……
想到剛剛的沈南琛,沈西贐爺不禁有些愁。
自幼看到大,他何曾對個女子如此上心過?此次是真的動了心,但動心又能如何?婚姻大事,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這等女子,也很難入得沈家的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