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陽頓時急了眼,“那怎么行?!!今天她必須去!”
蘇老燦自當明白咋回事,可一想到蘇夕曉誤會了聶東陽,他也有心再說一說,“曉兒是怕去晚了不合適,若不然你先回去與老太太說一聲?改天再去拜訪,專程給老太太賠罪。”
聶東陽頓時不干了,“那不行,今兒曉兒姐必須去啊!”
“這……總要給點時間,你這是不是太急了?”
“能不急嗎?老太太今天不止請了各府的夫人,還為曉兒姐請了兩位名師震場,所以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去!”
請名師震場?蘇老燦解釋的話到嘴邊兒又咽回去,“如果完事的早,我就讓曉兒快速趕過去。”
“那我先回家等著了,務必到,懂?”
“懂懂懂,放心吧,走吧。”
聶東陽一走,蘇老燦親自去把出診的牌子卸下來,今日除了這夫妻倆,其他人是不能再接診。
管她是不是誤會,聶東陽為她介紹名師抬身份,豈不也是一樁大喜事?當爹的,才不管女婿是不是合心意,只看女兒能不能過得好……
雖然他也覺得沈大人和曉兒的關系更近一點,但聶家的家底更豐厚,曉兒嫁過去絕不會委屈。
將錯就錯,或許能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是不打算將這事兒解釋清楚了……
太陽垂落到半山腰,今日烏云未散,天色黯淡的極早。
診療室的門打開,蘇夕曉從中緩緩地走出來。
漢子早已度日如年,如僵尸一般,此時看到蘇夕曉,頓時一個健步沖過去,“蘇醫官,怎樣?她怎樣?”
“命保住了,但是容貌毀了……”
蘇夕曉的情緒很低沉,“我會盡力讓她恢復,但恢復原貌需要時間,你必須保證她這段日子不出現自我排斥,不要自卑。”也不要為此尋死。
只是后半句,蘇夕曉咽了回去沒有說。
因為這漢子已經又開始抽起了嘴巴,恨不能替她毀容了。
蘇老燦為女兒遞上水,又催促郭奴兒去備上車,“喝點水,喘口氣,這邊全都交給我,你快趕去聶家,聶家那邊還在等著你。”
蘇夕曉身心皆疲憊,真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但仔細想想聶老太太的恩,她還的確不能缺了這個禮。
快速出門上馬車,等蘇夕曉趕到聶家時,已經是華燈燃起,夜幕降臨,戲臺上的角兒已經謝了幕,宴席擺起,眾人落座。
蘇夕曉露面,王海立即高聲唱了名。
眾人目光投望過來有些怪,蘇夕曉低頭瞄一眼:她忘記換衣服了……
手術服還穿在身,口罩雖然摘了,但手套和帽子仍舊戴著。看起來不像是參宴,倒像是來救人……
蘇夕曉站在原地將帽子和手套摘掉,頭發用手腕上的繃帶簡單捆綁,一旁的夫人小姐們除了撇嘴就是白眼,顯然瞧不慣她肆無忌憚的敷衍。
此時聶東陽已經匆匆跑過來,見蘇夕曉容顏疲憊,立即殷勤地道:“累了吧?我這就帶你去見老太太,給你留了位置。”
蘇夕曉輕應,“抱歉啊,我實在忙的忘記更衣了。”
聶東陽對此根本不在意,“怕什么?多好看,只要你能來就行,其他的沒人敢挑你。”
他在前面引著走,蘇夕曉倩步跟在后。
忙碌了一下午,她的精神很疲累,哪怕走過路過的桌席旁有人投目望過來,她也實在沒有心思打招呼,索性低頭不看路,只想給聶老太太請個安,道過謝之后早些回家。
她實在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