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曉被王友來綁架的消息迅速公布。
鐘善、劉銘等一系人也迅速被沈西贐派兵拿下。
沈南琛從得知蘇夕曉被綁架后,便回到宅邸將荊平揪到大街上,挨了一陣老百姓的鞋底子臭雞蛋,便又將他捆在府衙正門的柱子上。
“王友來綁了蘇夕曉,沒有人為你治傷。”
“鐘善和劉銘也已經被下了大獄,嚴查抄斬。”
“荊平,你再說不出能讓我留你性命的理由,就只在這里等一道雷來劈死你。殺你,我都嫌棄臟了刀!”
荊平被一通折磨,早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此時再聽沈南琛說出的話,他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抬頭看看天空,烏云密布。
已經有點點滴滴的小雨淋下,化解伏天的燥熱,可在他眼中卻如道道利刃,直奔他的頭頂而來。
“我說,我說,我全說。”
荊平知道,他已經沒有價值,倘若不說,就再也沒有活路可走!
“其實我們搶來的銀子也不是全都花在島民的身上,我們給京里也都上了供!”
……
雄鷹澎湃的海浪敲打在巖石上,發出咂咂聲響。
海鷗盤旋在陰暗的天空中,凄涼的桀桀叫聲,似敲響心門的開關,讓昏迷許久的蘇夕曉終于睫毛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
左右看看,此地的環境格外陌生。
一個小男孩的臉突然湊近他的,滴流滴流的大眼睛瞄了瞄,便一溜小跑兒奔出去,“阿婆阿婆,她醒了!”
女人聲音道:“醒了?快去告訴二當家!”
未過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蘇夕曉的視野之內。
王友來站在門口,半擋著屋外映照的光。
見蘇夕曉只是微微挑了下眉頭,沒有驚掉下巴,他倒是得意的笑了笑,“沈南琛果然厲害,居然猜到我是海盜島的人,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伸開手臂,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歡迎蘇醫官到海盜島做客。”
沒有府衙做醫官時的油腔滑調,褪去那一身官服,王友來倒有幾分江湖匪氣,只是那雙泛著賊光的三角眼更為狠戾,徹底撕開了一直隱藏的陰險面具。
蘇夕曉揉了揉酸疼的四肢,從簡陋卻干凈的木床上走下來,“二當家?這一點的確讓人沒想到。”
“所以我請蘇醫官來做客,也是給你個機會,看看沈南琛的心里對你有多重,你可不要感謝我。”
“明明是綁我來做事,還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府衙混了十來年,吃人不吐骨頭你學的倒是很精湛。”
“多謝夸獎,所以,就請蘇醫官幫幫忙?”王友來率先走出木屋,蘇夕曉也跟隨出去。
本以為海島是一片生機之態,卻沒想到是哀鴻遍野,傷殘一地。
蘇夕曉有些驚,王友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怎么著?驚訝了?沈西贐嚴厲封海,下手無情,這些傷者就是敗他所賜。”
蘇夕曉分毫沒有被綁架的畏懼,“那也是你們作惡多端,要去漁民的碗里奪食,擺明了自找倒霉活該啊。”
“難道這些老人婦孺就該餓死?”
“是你們把她們綁來生兒育女,賊再生賊,何必說得如此大義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