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流,小船蕩漾,街邊熱鬧的場景,讓即將離去的二人有些不舍與貪戀。
直至傍晚時分,二人才趕回蘇家吃飯。
只是等他們吃飯的并非只有蘇老燦和裴羽眾人,還有一個極其礙眼的聶東陽。
看著二人情意濃郁的歸來,聶東陽冷哼一聲,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沒良心的要跑,這次休想丟下我,我也要去京城了!”
蘇夕曉一怔,“你也去?那老太太怎么辦?”聶東陽當初回和州府就是為了老太太,如今他一走,老太太豈不是沒人管?
“你都走了,老太太還留在這里干什么?當然是一起回京城,否則生病了也沒人能救啊!”
聶東陽說得理直氣又壯,蘇夕曉吐了吐舌頭,有點心虛。
她拿了聶家專職醫官的銀子,除了醫治老太太之外,也沒太多事情做,如此來看,她的確欠聶家太多。
“京城的聶家是大族,有你忙的。”沈南琛看出她的小心思,又直指聶東陽,“所以一個月五十兩不夠,你要加錢!”
聶東陽一個白眼撇過,“曉兒姐還沒說呢,你倒是不客氣!”
沈南琛聳了聳肩,“所以這銀子你給不給?”
“爺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只要曉兒姐開口,我全都答應。”聶東陽抖著二郎腿,得意的快上了天。
蘇老燦懵了半晌,終于有機會開口問一句,“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懂?你們都要去京城?曉兒也要去?”
蘇夕曉點了點頭,“對,老爹,我們又要搬家了。”
這話一出,家里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他們剛剛還在討論曉兒姐會升任總醫官,怎么一轉眼就要去京城?
沈南琛道:“還有時間做準備,下個月動身,來得及。”
“可是、可是就這么走了?”蘇老燦一時復雜難言,不知道說點什么。
原本撇下同谷縣到和州府,他就心緒不寧;
如今撇下和州府剛剛置辦好的家財田產,又搬去京城?
短短一年時間,換了將近兩個地方。
一時間,他有些空白,腦仁兒都不會轉了……
“吃,先吃,有什么事吃飽再說。”聶東陽舉起酒壺,給蘇老燦倒上一杯,“反正去哪兒您都是跟著享福,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唉……”蘇老燦瞄了一眼沈南琛,欲言又止,把酒干了。
沈南琛又為他倒了一杯,“我會照顧好夕曉,您大可以放心。”
蘇老燦訕笑著點頭,“放心,放心,有你們在,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總比我這個爹靠譜多了。”
除了婚事定不下來,蘇老燦對沈南琛還真的挑不出毛病來。可這事他能問嗎?完全沒這個膽子啊……
突然聽到這么一個消息,無論是蘇老燦還是郭奴兒、裴羽等人,皆有些不知所措,緩不過神,吃過飯后就各自散了。
只留下蘇夕曉、沈南琛和聶東陽三個人喝茶。
沒有了外人在,沈南琛再次問起聶東陽,“你為何去京城?”
“荊平供出了兵部主事陳永,陳永剛剛下獄還沒等開審,就被滅了口,荊平被剁了舌頭和十根手指,即便活著也等同于廢人一個,根本沒法交待什么。”
聶東陽有些氣,“京里那位來信讓我回去掌管大理寺,大理寺要清洗,這件事還要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