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氣得走了幾步,卻發現地上的腳印的確一輕一淺,下意識抹了一把額頭,手心油光,是一層細密虛汗。
想到蘇夕曉的話,楊寧渾身一個激靈,好似觸電,他迅速逃竄離去,眨眼就沒了蹤影。
眾人面面相覷,瞬間明白蘇夕曉的確是扎中了楊寧的心。
可這蘇夕曉也沒診脈,也沒問詢,只看上幾眼就判斷出來?這豈不是有點玄,甚至有點神?
“我滴個乖乖,我剛才沒說她什么吧?”
這也太嚇人了,張口病癥全出,好似比他們都了解自己?
一個與楊寧走的頗近的御醫張嵐道:“也有可能她就是信口胡說,結果說中了。”
眾人立即看向張嵐,“所以她剛剛指出的癥狀是真的?!!”
“呃……我剛想起來,我還有個方子要去改一改,我先走了!”張嵐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迅速逃離。
他這一走,半信半疑的人也變成徹底相信了!
之前以為蘇夕曉到御醫院,完全靠沈南琛和聶家撐腰,可眼前一幕,讓他們徹底警醒:或許這丫頭真有幾把刷子,不是傳言中只會玩弄點奇淫巧技的棒槌啊。
蘇夕曉此時走到孟肖岳的辦公處,孟肖岳正送一位老者出門。
此人面熟,是戶部尚書府的管家。
他看到蘇夕曉也是一怔,隨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便一言不發的想要走。
“請您留步片刻,我還有話要說。”
管家不想理睬,蘇夕曉直接站到了他的面前。
“何必呢?姑娘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有些擔子扛不起就不要逞能,給其他人添了麻煩,你也會遭埋怨不是?”管家仍舊一副面具般的笑容,可冷漠的話犀利如刀。
“梁夫人之所以有如今的病癥,也與她的骨盆前傾與左腿歪斜有關,也因為沒有注意鍛煉才會造成難產。生孩子時穩婆開了過大的傷口,又沒有及時消毒縫合,造成如今的病癥與疼痛。”
“因為腿痛,她的支力點常年在右邊,造成整個脊椎扭曲,時常會半夜疼醒。外加中焦凝固有傷,又被狂補氣血,火氣上涌傷了容貌,才會造成梁夫人脾氣焦慮暴躁,而且日漸加重,憂思成疾。”
“如果按照我的法子醫治,我保證她三個月便可見效,半年可止痛,一年便能恢復如生育之前。是否有心試試,由夫人決定,我想說的就這么多,您走好。”
蘇夕曉說完便走,管家常年不變的面具笑容卻凝固了。
倘若其他病癥可以詢問其他御醫進行推論,但夫人左腿歪斜是被婆婆責罰時傷的。后宅之事,就連府上都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這蘇夕曉只見過一面便看得出,莫非她真能治愈夫人嗎?
管家心事重重,迅速離去。
孟肖岳滿臉不屑,直接斥道,“所謂行醫問道講的也是緣分,或許你與梁夫人無緣,沒有必要強求。”
蘇夕曉笑道:“既然我與諸位夫人無緣,大人不妨給我分配其他差事?”
孟肖岳不想糾纏,直接給了她條死路走,“我可以讓你長期休假一陣子,以保體面。”然后再把她開除,合情合理。
“我這個人還就是閑不住,不想休假。”蘇夕曉拒絕,她不會因為這么點事就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