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肖岳到底玩什么把戲?還特意派人遞條子求他回稟事情時多句嘴,把蘇夕曉進宮的事情告訴給逸晴長公主。
不是說他對這蘇夕曉極其看不上眼嗎?眼前的情況也不是啊。
蘇夕曉沒有理睬李公公的狐疑,朝前走了幾步,站在原地上上下下打量著長公主,“你最近是不是貪嘴,吃了太多涼物?”
逸晴長公主眼睛一瞪,立即食指豎在嘴邊,朝殿內偷瞄了一眼,示意她小點聲,“三伏天太熱了……這你也能看出來?”
“不止如此,你還熬夜貪晚不睡覺,看看你的黑眼圈都成什么樣了?”
蘇夕曉拎著她的手,從其指尖開始,一指一指的掐到手腕,隨后瞬間放開。長公主白皙的小手一陣酥麻,卻是浮現一個又一個小紅點,才恢復正常。
“氣血也不大好,可是最近懶著動都不動?小小年紀,怎么過成了老太太一般?這可不像你。”
長公主身旁的教習嬤嬤吾乃一嘆,雖未說話,也看出蘇夕曉句句戳中,分毫不差。
逸晴長公主的小臉瞬間落下來,“真是什么都逃不過你這雙毒辣的眼,我也并非刻意不睡,而是苦夏睡不著。”
“沒有放冰敬?”三伏天氣,的確難熬。
逸晴長公主搖了搖頭,“母后怕寒,受不得涼,我這才嘴饞貪涼吃了幾口冰,沒想到被你一眼就瞧出來。稍后你給母后請安時,可一定不許說。”
蘇夕曉看她稚嫩的小臉,倒是起了調侃的心思,“太后娘娘若問起,我也不說?”
“嗯……替我瞞一瞞,不然母后會擔心,對身體不好,這不算你有欺君之罪。”逸晴長公主湊齊耳邊偷偷說。
蘇夕曉立即又揭了短,“太后娘娘擔心是其一,主要是你怕被看著、管著、嘮叨著,我還不知道你的心。”
逸晴長公主瞄向身旁的教習嬤嬤苦笑道:“幸好你不是宮里的人。”
嬤嬤和宮女們不禁偷笑。
殿內傳來一道慈愛的斥責聲,“這鬼丫頭,藏什么藏,哀家都已經聽到了。”
逸晴長公主頓時吐了吐舌,蘇夕曉半含著身子,朝殿內看去。
一位宮嬤推著木制的輪椅,緩緩朝宮殿門口走出來。輪椅上,一位身著素淡宮裝的中年女子坐于其上。
端莊秀雅的容貌,高豎發髻插了一根極為古樸的翡翠玉簪,面龐未施脂粉,皮膚白皙如玉,除卻眼角有幾道略深的魚尾紋外,根本看不出她已奔天命之齡。
“卑職蘇夕曉為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金安。”
初次相見,蘇夕曉自然要行大禮。
太后娘娘沒有立即叫起,而是盯著她打量半晌,“抬頭,容哀家瞧瞧,是多么妙的人兒,能讓這丫頭日日叨念,嘮叨的哀家耳朵都要起了繭子。”
“母后……”逸晴長公主撒嬌的長嚶,太后卻不理睬。
蘇夕曉得令抬頭,一雙水潤漣漪的瞳眸,讓太后都微微驚詫了下,“嘖嘖嘖,瞧這俊俏小模樣,憐人又睿智,俏麗又果敢,哀家也沒想到能讓沈西贐起死回生的大夫是這么一個俊俏的尤物。難怪了,真是難怪了……”
太后娘娘雖沒有提到沈南琛的名字,但最后兩聲復雜的感嘆,顯然是因為此事。
一時間,所有在場的人都凝神一緊。
太后這是要為逸晴長公主找體面,拿這蘇夕曉做筏子,雖然沒有提問,但這話已經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刀,怎么回答就看蘇夕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