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曉拎起醫箱轉身就走。
嬌俏瀟灑的身影,倒是讓一群人愣在原地,沒緩回神。
將軍夫人委屈的道:“這蘇御醫怎么就走了?可是妾身說了什么不中聽的?都是為了青緹的傷一時情急……”
她余光睹了一眼沈西贐和沈南琛,有些心虛。
誰能想到這蘇夕曉的性子如此怪癖,連大將軍的面子都敢撅,她還從沒見過性子這么烈的,哪怕是宮里的貴人們也沒如此傲嬌。
“算了,今日事到此為止,我本還想讓她給瞧瞧傷勢恢復情況,誰知這沒良心的,扔下我又走了。”
沈西贐面容掛笑,卻已表達不滿。
他抬頭看向沈南琛,沈南琛卻推起他的輪椅直接便走,多一個字都不肯留。
原本熱熱鬧鬧的來,如今卻尷尬無比的散,即便是粗莽的陸鴻山,顯然也品出幾分味道。
他沒有理睬將軍夫人,直接吩咐管家道:“為大小姐和侍奉的丫鬟婆子收拾行囊,把她們送去蘇家,提前問一問青緹,她想送蘇御醫什么禮,一并準備帶過去。”
“是。”管家應答。
“不如妾身親自送去,再給蘇御醫陪個不是。”將軍夫人殷切道。
“你便不用去了。”陸鴻山直接拒絕,“此事完全由青緹做主,她已是個大姑娘,不用事事都由別人出頭。”
將軍夫人輕咬著唇,“將軍可是怪罪妾身沒有照顧好青緹?您常年不在家中,妾身忙里忙外,的確可能疏忽,但妾身對青緹是真心實意,絕無二心。”
“倘若你有,早已是刀下亡魂。”
陸鴻山輕如羽毛的話,如泰山壓頂,震的將軍夫人呆傻原地,冷汗如雨,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丫鬟婆子們又去御醫院請大夫乃是后話,陸青緹麻藥勁散,聽媽媽說起她們要去蘇家住,興奮的馬上就想走。
眼睛與額頭上都蒙著紗布,她戴著氈帽視線不清。興奮雀躍的樣子,好似出籠的小鳥,哪怕是傍晚時分,都有初晨早起的精神。
“上一次出府,還是母親帶我入宮之時,想一想,八年了……”
車轅滾動,把她輕柔的聲音徹底掩埋。
角落中有一個身影緩緩走出,恰好便是陸鴻山。
管家在旁靜靜的陪著,二人站在原地半晌,陸鴻山才擺了擺手,朝書房走去。
只是轉身剎那,背影佝僂,好似瞬間蒼老,沒了往日神氣。
蘇夕曉離開將軍府便趕去其他約診的人家,馬不停蹄,忙碌整日。
回到家中,不僅看到了沈南琛兄弟,還有陸青緹。
蘇老燦一臉發懵的陪著笑。
尋常只有沈南琛也便罷了,如今連大司馬都到場,可是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蘇夕曉一拍腦門,滿臉歉意,“抱歉,今日心急離去,忘記為大司馬瞧傷,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歷來就沒被人如此忽視過,你還真是唯一一個。”沈西贐怨懟的看了一眼沈南琛。
沈南琛面無表情,幽幽地道:“在宮中伴讀時,你在外等候太子召見,太子帶著我與聶東陽蹴鞠,也把你忘了。”
沈西贐不忿,“你若提醒一下,殿下豈能把我忘記。”
“倘若心中有你,自當會惦記,我何必多嘴。”沈南琛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