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主動挑起草原上的戰爭。
而事實上這一手操作理論上是可行的,因為外部的條件非常的合適。
泰納草原上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各種性質的各部族,極其頻繁的部族、牧場戰爭來回交替,泰納草原上的格局被打亂進而無法產生權威穩定性的政權,而自從盤踞草原西北的血脈騎士崛起,十多年來泰納草原各部族已經被血脈騎士強大的淫威和攻擊下分化成了更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或以小部族方式進行原始游牧,茍延殘喘,而為了躲避繼續被血脈騎士長期欺壓和剝削的對待,以及長久以來建立的仇恨,迫使這些部族出于本能都要互相抱攏取暖。
而血脈騎士快速崛起的方式是劫掠和破壞,注定“統一”草原的路子對他們而言行不通,只有通過武力“征服”的途徑才有可能獨霸草原,欺壓和被欺壓的雙方勢必有一場大戰,現在嚴守一希望這一場大戰能夠快點到來,他決定推波助瀾。
血脈騎士的崛起,很大程度上依賴英勇之血,這是一種能夠在一段時間獲得坐騎之力的藥劑,能使一個毫無天賦的平民變得同騎士一樣的戰斗能力,批量生產,不容小覷,而血脈騎士在早期,正是依賴來自底層的平民、奴隸、甚至失意卻又不甘沉淪的貴族,利用他們的野心和不甘心,煽動叛亂,從內部顛覆部族的政權,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這個方法血脈騎士仍然沿用至今。
這個方法令草原無數部族的貴族,無數個夜晚夜不能寐,只要還存在人上人的制度,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而血脈騎士的迅速崛起,無疑帶了一個好頭。
面對這樣的威脅,全草原的實權貴族們都團結了起來,草原議會應運而生。
原本強盛的雷獸牧場擁有一個席位,到了現在,議員的頭銜自然而然落到了嚴守一的頭上,他認為是時候發起一波草原會議,尋求公正的庇護。
而牧場被劫掠一空,短時間內他們要餓肚子了,嚴守一正為糧草的事頭疼,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將整個牧場合情合理地帶離出去,到草原議會上騙吃騙喝,先度過這一段時間的危機。
至于失而復得的牧場基地會不會失去,嚴守一覺得并不重要了,他已經通過反攻基地的行動,獲得了大義,獲得牧場居民的信任,只要有人在,基地就能重建,再者說,如果血脈騎士卷土重來,基地他一樣守衛不住,還要連帶死亡很多人口,得不償失。
有人就有未來,他不能因小失大。
準備了兩天,帶上所有的家當,整個雷獸牧場開拔,前往泰納草原中東部的草原議會所在地,那里處于三個草原強盛部族的交界處,是泰納草原公認的“和平之地”,是一處圣地。
經過一個星期的跋涉,穿出兩山夾峙的一座幽谷后,眼前豁闊,長斜坡下草地無垠,林海莽莽,草浪中隱見營帳土屋,既有種著各種作物的田野,也有大群放牧的牛養畜牧,展現泰納草原中另一種半農半牧的生活景像。
看著那些土屋就像土制的帳蓬,嚴守一生出重回人間的美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