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睜開眼的時候,正對上她家最木訥的丫鬟雪晴。
她以為她看錯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再睜開才發現真的是雪晴,而且這里也不是凍死人的荒郊野外,而是花府最舒適的東廂,她花大小姐的閨房。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腦袋嗡嗡作響。
丫鬟雪晴慌亂的上前扶住她:“小姐,你得了風寒,昏睡了三天三夜方才退了高熱,大夫說了不能起身,要躺著靜養。”
原來,她得了風寒,難怪起來的時候,腦袋那么難受。
花落見狀躺回被窩里,想起夜清寒當時也高熱不退,還有腿傷,不無擔憂的問道:“夜世子怎么樣了?”
“夜世子?”雪晴一臉疑惑不解,“奴婢沒有看到夜世子。”
花落心中咯噔了下:“他死了?”
“小姐莫要胡說,夜世子他好端端的和其他世家子弟在驛館,等著參加陛下五十大壽的壽宴呢!”
花落聽完眉毛不悅的擰了起來,原來他好著呢,害她白擔心:“那我是怎么回來的?”
“小姐是賢王背回來。”
“賢王,朱煜?”花落詫異的問道,“他不是隨駕一同回帝都了嗎?”
雪晴用力的點了點頭:“賢王殿下是隨駕回宮了,但是他聽說小姐您落入陷阱之后,便不管不顧的回了東郊獵場,據說賢王的母妃很是生氣,賢王現在還在挨罰呢。”
沒想到朱煜這么講義氣,好兄弟,這以后可不能只逮著他一個人坑了。
不對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爹怎么不去救她?
她爹她娘人呢?
平日里乖兒寶兒的,她如今都病成這樣了,他們好歹也該在她床前抹上兩把眼淚吧?
果然愛是會消失的,花落嘟著嘴靠在床頭不悅的問道:“我爹我娘人呢?”
雪晴面露難色:“老爺和夫人都去了衙門……”
花落不敢相信的問道:“好端端的,為什么去衙門?”
“就知道是吃了官司,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
花落看著木訥的雪晴,說道:“一問你就這不知那不知,換別人來答話!”
雪晴幾乎要哭出來:“啟稟小姐,夫人陪嫁來的丫鬟都跟夫人去衙門了,咱院子里除了奴婢再沒有旁人了……”
不是吧?
什么樣的官司,用的上她娘親親自出馬,還帶上了陪嫁的所有丫鬟?
她娘從嫁進花家那刻起,就把府上的丫鬟婆子都換成了自己的,她娘帶過來的丫鬟身手個個了得,看家護院之余還能順帶監控她爹的一舉一動。
她花落如今的武藝和隨機應變的能力,有一多半得歸功于府里的丫鬟。
可她花家究竟是攤上了什么樣的官司,她娘居然要把花家的丫鬟都帶上?
在獵場上她爹分明提到了皇上的三道圣旨,難道說是因為兄長抗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