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寒扶著花落隨著太監進了太極殿。
那里已經為他們準備了座位,靠在門邊的最外面的位子,夜清寒和花落參拜了太后、朱皇帝和聞皇后,祁媛媛便走下座位,一把抱住她的寶貝女兒仔細查看了半天,又問向扶她進來的夜清寒:“毒解了?”
夜清寒拱手施禮:“祁夫人放心,已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祁夫人連說了兩聲“那就好”,方才松開了花落,指著靠門的座位道,“一會你們乖乖坐著聽就好,沒你們的事,不要說話。”
花落聽著心中覺得不對,這件事情明明是她引起的,為什么她娘讓她不要說話,難道是娘親想為了她攔下罪責:“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祁媛媛板著臉對花落說完,又將花落往夜清寒身邊一推,“麻煩夜世子幫我好好看著。”
“好。”
花落不悅的被夜清寒扯到座位上,她娘方才還乖兒寶兒的喊她,一扭頭就變了張臉,變臉也不帶這么快的吧,她娘親憑什么不讓她說話,她才不會讓她爹她娘為她頂罪,再說了她哪里做錯了!
花落和夜清寒剛坐下,準備茶點的宮人奉上茶點和香茗,花落從出門找她爹她娘開始至今,除了那碗寡淡無味的參湯,一粒米也沒吃過,見到可口的點心忍不住拿起來就吃,吃的還挺香的,完全忘了在座所有人看她的目光。
“這個時候,花家小姐還有這么好的胃口,難得!”聞皇后坐在朱皇帝的身邊,端了杯子輕輕的抿了口茶水道。
這個聞皇后真是討厭,這里那么多人不看,非要看她吃東西,擺明了和她過不去,花落咽下口中的糕點:“沒辦法,太極殿的糕點太好吃了!”
聞皇后還想說什么,朱皇帝輕咳了聲:“花家小姐已無大礙,天也不早了,母后您看,您是不是該休息了?”
朱皇帝的意思是要趕俞太后走啊,看今個的情形俞太后應該是站在他們花家這邊的,如果俞太后走了,是不是就對他們花家不利了?
花落聽朱皇帝這么一說,不覺擔憂的看向了俞太后。
“這離三更天還早著呢,哀家出征那會夜襲敵營都得挨到拂曉,這才哪到哪?!”俞太后斜著眼睛看了眼朱皇帝身邊的聞皇后,又看了眼朱皇帝,“哀家知道你們嫌哀家啰嗦,所以哀家這些年一直在玉虛觀禮佛,哀家本不準備出這玉虛觀,怎奈哀家的兒子都要做壽了,哀家這把老骨頭怎敢不來祝壽啊?!”
俞太后一句話說的朱皇帝臉色發白。
大宇以孝立國,壽禮一般在40歲以上才開始舉行,但如果父母在世,即使年過半百也不能“做壽”,因為“尊親在不敢言老”。
這壽誕本不是朱皇帝要舉行的,而是聞皇后一直有說,聞皇后見狀,起身走到朱皇帝和俞太后身邊,躬身施禮道:“此事怪不得陛下,是臣妾覺得這幾年大宇災荒不斷,邊境又頻頻告急,讓陛下以做壽的名頭和異族使臣談談議和,臣妾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宇……不失大國顏面……”
“大國顏面?!”俞太后不待聞皇后說完,冷哼一聲,“什么是大國顏面?!”
“這……臣妾……”聞皇后被俞太后問的不知所措。
“母后……”
朱皇帝本來還想為聞皇后說上兩句話,俞太后半瞇的眼眸猛的一睜:“哀家看陛下怕是美人鄉里待久了?!”
驚的朱皇后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俞太后將椅子邊的鐵拐杖支了起來:“哼,大國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