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皇后和一旁的太子臉都垮了。
祁媛媛給了花落一個“見好就收”的眼神。
花落笑著道:“但是,陛下如此抬愛我們花家,我即便是中了劇毒也得謝恩!”
“即使如此,那就不用謝恩了,心意朕收下了,好生休息!”朱皇帝將目光轉向俞太后,其實后面的話他本來也是說給俞太后賣好的,“一會讓太監總管去庫房找幾樣進補的藥材給花家送去,母后您看可還使得?”
“這種事情陛下你自個決斷便好。”俞太后說話的時候眼睛瞟向一直坐在聞太后和太子下首一言不發的聞仲,“只是,哀家覺得,該賞的既然已經賞了,該罰的也不能不罰啊!”
聞仲自從俞太后那句“你就是那個給星月酒樓大老板面子的聞宰相啊?!”,便再不敢多說一句,一直謹小慎微的在下首坐著,如今見俞太后將目光瞟向了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慌的起身來到大殿前。
對著坐在正中的朱皇帝和俞太后行了大禮,然后說道:“下官有錯!”
“你何錯之有?!”
俞太后這看似疑問句,但是在聞仲耳朵里卻是個肯定句:“下官不該放了砸酒樓的異族,更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帶人抓了花家小姐。”
“砸酒樓的錢已經記載你們聞家賬上了。”俞太后垂首望著大殿上的聞仲,“既然聞宰相連青紅皂白都分不清楚,還帶什么兵?”
俞太后是想要收回聞仲的兵權啊,俞太后這句話說完,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朱皇帝。
“這件事……”朱皇帝為難起來,禁衛軍因為是守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線,所以統領人選一直十分重要,既要有真本領又不能對皇位有半點私心,如果真的要換了人,一時半會朱皇帝還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人選來。
就在朱皇帝猶豫不決的時候,太監總管來報:“儷妃娘娘求見。”
“沒看朕這里都亂成一團了嗎,她來湊什么熱鬧,讓她先回去!”朱皇帝不耐煩的說道。
太監總管收了儷妃的銀子,猶豫了下,說道:“儷妃娘娘說有要事,無論如何要見陛下一面,如果陛下不允,她便在殿外長跪不起!”
朱皇帝煩躁的揮了揮手:“讓她進來!”
太監總管出去沒一會,盛裝的儷妃便走了進來,她雖然已經五十歲上下的年紀了,歲月的風霜卻沒有太過眷顧她,只是她一雙柳眉因為常年擰著的緣故,眉心有一道深陷的川字,即便是微笑著走進來的,也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感。
眾人都知道儷妃自長子慘死南疆之后,她便自摘鳳釵從皇后住的承乾宮搬去了聽雪軒,除了偶爾去北五所看看她的二兒子賢王,幾乎不曾出過聽雪軒,這么一個與世無爭之人,今個怎么突然來太極殿求見?
朱皇帝不麻煩的揮手示意儷妃免禮,這太極殿本就亂做一團了,他腦袋都要炸了,這個時候儷妃來湊什么熱鬧:“你怎么來了?”
“臣妾十年前就想見太后娘娘一面,一直未嘗如愿,今日聽聞太后娘娘下了玉虛觀,特意前來求見。”儷妃說完沖著俞太后恭敬至極的下拜,如十年前在玉虛觀伏地跪拜一般匍匐在地。